我身后的几个兵士吓得立马跪倒在地，冒死地叩首：“贵妾饶命啊！贵妾饶命！”

兵士们看了我一眼，拎起长矛，头也不回地冲上了城楼。

把叔妫送到公子府门口后，我没有跟着出来。因为不晓得与红药面劈面时，我该说些甚么，但独一能够必定的是，她毫不会为了我还活着而欢畅。一个脾气乖张的叔妫已经够她受的了，再加上一个死而重生的阿拾，估计会把她逼疯。

我收了箭，忙伸手去扶瘫倒在地上的叔妫：“你没事吧?”

我爬上东门的城墙，却被堵在了石阶上，兵士们正在向下搬运城墙上的尸身。这些尸身脸孔恍惚，残破不全，可明天早上他们还都是活生生的人，会说会笑的人。我屏住呼吸冲上了城楼，支着膝盖深吸了一口气，却差点被浓烈的血腥之气熏晕。东门外的沃野上，到处都是尸身，外墙根下更是叠满了想冲要入城内的巴蜀兵士，他们中有的连脑袋都已经被石头砸碎，只留下一个大大的血洞穴，像一双双狰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公子利听了我的话怔怔地松开了双臂，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他哀伤的眼睛一遍各处抚过我的脸庞。很久，他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当初我已经差点害死了你，我不能再害你一次。你是不是我的人，我无所谓，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和公子一样，是这两日才晓得的。”

叔妫瞪了我一眼，讪讪地支起家子走到我身边坐下：“你是谁？是男，是女？”

“我长叹了一声，在他耳边幽幽道：“公子，你是天定的君主，上天不会奖惩你，但它却会让我死。”

“当日国君城外祭奠，太子鞝找了刺客想趁乱杀了红药，停滞你和百里氏的联婚。为了救出红药，我只能以身相替。”

“那你今后还会住在将军府吗？我还能够和之前一样去找你吗？”

“抓我的那些人倒也不是甚么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发明本身抓错了人后就放我走了。只是在放我之前给我下了咒术，夺去了我的声音也让我忘了本身是谁，直到巫士明夷救了我。”

“你做甚么了，把人气成如许？”无恤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身边。

我们一前一后地爬上了城门左边的一座箭塔，他伸手一拉，带我坐上了箭塔高高的木架。

“以是，你才会在婚礼上哭，以是你才晓得我们那么多的过往。”公子利如梦方醒，他仰天苦笑道，“我和你面劈面坐着竟然没有认出你，你明显就在我手边，我却没能抓住你。我还能痛恨谁？我该恨的是我本身。”

公子利抱着我的手蓦地僵住了。

“你还笑！你跑到那里去了？”

她重重地甩开我的手，厉声道：“我那里都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