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子狎妓可不是没有先例的,李师师体味一下,这位如果真是黄裳传授的皇子,那黛青院凑趣上,今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顾承遥眺望着这临安第一院,展开折扇,脸上闪现出淡淡笑容,瞳孔深处倒是一片沉凝。
韩侂(tuō)胄(zhòu),出身王谢,祖父韩琦是三朝重臣,曾与范仲淹抵当西夏,声望很高,父亲韩诚娶了当今太皇太后之妹为妻,能够说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
顾承底子不买账,拂袖将她推开:“昨日我令人来问,就说有客,到底是谁,敢阻我雅兴?”
要晓得黄裳虽不是文人之首,但科举考官,桃李满天下,极富清名,还是皇子教员,这几重身份加起来,就算是宰相见到都要礼遇有加,现在竟模糊屈居于这年青人之下……
“嗯?”青衫文士面色一沉,目光如剑,直刺过来。
韩侂胄本来也是肝火冲冲地站起,想要痛斥打搅之人,但看到顾承也怔住了,暴露不成置信之色:“嘉王殿下?”
“先生,请!”顾承现在是微服,又是萌新,天然唯黄裳马首是瞻。
张角残魂的附身者,就在此中,还要多亏丐帮弟子监督,才气摸到这条线索,而洪七的伤势,极有能够也是那人形成。
“韩大人?”顾承心中一动,脸上则是肝火上涌,指着黄裳道:“有黄大人大吗?没有就带我去!”
不料顾承缓缓抬开端来,双目精光一闪。
这镜月轩乃是黛青院的招牌,向来名妓得了花魁,才有资格入主,一样想要在内里听上一曲,那可要一掷令媛的。
韩侂胄不待他说完,一把抓住,竟然硬生生将他按在坐位上:“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黄裳也不推让,轻车熟路地出来,未几时一名美妇人就迎了出来:“黄大人,今个儿还是来看横波女人的么?”
要么像之前对洪七时给对方以震慑,要么像现在如针刺般,刺入对方精力,令其头疼欲裂半晌。
美妇人水蛇腰摆动,饱满的酥胸就要贴过来:“公子息怒,镜月轩本日有客,客人一月前就定了。”
“火”探查的张角残魂附身者,明天就在镜月轩内,找个由头,恰好问明其身份。
到了院前,更见车马如龙,马车都朱漆镂空,镶嵌金箔银箔,明显是王公贵族的作派。
这一行动不但让美妇人肯定了顾承的身份,也让韩侂胄宴请的客人纷繁认识到了来者的身份,战战兢兢地过来存候。
文人狎妓自古有之,唐宋更是引领风潮,作为文官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管是应酬还是邀约,黄裳都是黛青院的老客户了。
“这位是?”顾承就是来找费事的,见状故作不悦隧道。
此人身高九尺,昂藏巍峨,背脊矗立,如剑如枪,仅仅是一个眼神,就仿佛一座高山压迫而来,看得之前还要狗仗人势的王府保护们纷繁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