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常牧牛一头雾水。
骊山山脉,碣石山。
有人说常不由是夜里失心疯发作,爬到碣石山上的断骨崖,不谨慎跌落绝壁而死。也有人猜是他常常谩骂的贼子做的手脚,趁他熟睡时下了狠手,将他杀死并毁尸灭迹。另有一种说法,说是常不由的师父看他不幸,拾掇他去了化外之地,修炼仙道打熬功法去了。
一道闪电蓦地划过天幕,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常牧牛看了一眼白衣少年远去的方向,点头苦笑道:“这少年长得真是漂亮,比起青牛镇百花楼里的头牌姐儿也不差了。只可惜此番落了空,今晚恐怕得饿肚子了。”
暴风残虐,卷起了漫天尘沙,迷离的雾气满盈在少年的周遭,更衬得那如梦似幻般的鲜艳。
常牧牛心中狂喜,常日里捉到的不过野兔鹧鸪雀鸟,想不到本日运道不错,竟然逮到了彩翎鸡。
“小哥?咯咯咯,我问你,你为甚么要抓我的小霸王?我都问你三遍了,你还不说么?”少年乜斜着眼睛,笑吟吟地问道。
云雾环绕,暴风吼怒不已。
常牧牛尚不及回应,只见白衣少年青轻踏出一步,从两丈来高的树枝上飘然落下,挥剑挑开竹筛,将彩翎鸡收进怀里,旋身回剑入鞘,负在身后。不过眨眼间,白衣少年就来到常牧牛的跟前。
“咕咕,咕咕”、“扑扑,扑扑”
天涯乌云暗澹,氛围中多了多少山雨的味道。常牧牛舒展着眉头,心中暗道:“从这里到山脚,另有十几里的路程,似这般气候,待得回到家时恐怕已经变成落汤鸡了。算了,想那么多做甚么,落汤鸡就落汤鸡,吃不到彩翎鸡,赚他娘的落汤鸡倒也不错。哈哈哈。”
常牧牛何时见过这等样人,顿时看得呆了,木讷地站在那边,恐怕一说话就惊扰了面前这如画般的美景。
“不好!莫非是碰到了此中妙手?”常牧牛暗道不好,孔殷间脚下一个趔趄,安身不稳竟又摔了个嘴啃泥。
火线传来几声鸣叫,另有双翅不竭扑动挣扎的声音,惹出了不小的动静。常牧牛蹲在灌木丛中,闻名誉去,好家伙!竹筛恰好罩住了一只彩翎野鸡。彩翎鸡的脖子处绑着一个小玉珠,偶尔还收回道道幽光。
村里人看他父母双亡年幼不幸,多有将残羹剩饭周济他的。偶然,实在讨不来吃食,常牧牛便单独一人来到这碣石山浪荡,经常做些小圈套,倒也抓得些野食填饱肚子。
“忸捏。想不到我常牧牛一世豪杰,竟然对一个少年乱了分寸。”当下凝神定气,双手抱拳道:“不知小哥是那里人士,俺如有不是之处,望多多包涵!”
那人仿佛全然不在乎,不疾不徐地踱着步子。近得前来,细心瞧去,本来是个青年,剑眉星目,作农家打扮,年纪约莫十八九岁,身高八尺不足,倒是略显肥胖。只见他身上穿戴灰玄色的布衣,腰间缠着一根藤条,头上胡乱插着一根木枝,将乌黑的头发扎做一个不伦不类的道髻,乌黑洁净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