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柳氏这个后娘,都忍不住落了泪。
话音未落,手俄然被抓紧。只见项老太太目光卓卓地盯着他,果断地说:“项家是基业,仁义倒是为人之底子,基业丢了还能再赚,仁义丢了结不能成'人'!”
项景昭一边起家,一边叮咛小雀儿:“快去找宝仁堂大夫诊治,肺部进了水要好好保养。”
项老太太看着堂前蒲伏在地的小小身影,又何尝不扎心。常日里膜拜老是要放上蒲团,即便如此她也舍不得这小孙子跪,更何况现在还是寒冬腊月,地上凉得紧。
项景昭起来了,老太太也不看他,摆摆手让他出去,神情非常怠倦。
“孙儿第二错,就是做事鲁莽,明知祖母、母亲心系子衿,却不晓得庇护着本身,让长辈们接受扎心之痛,孙子罪恶!”
老太太却不肯同他多说,扶额闭眼靠在桌上。
项老太太只觉内心被人拧了一把――可不就是扎心之痛!那伶人掉进水里,她本来还可惜这好好一个角儿,也想着从速招人去救,总不能在年前让府里死了人。
又扭头叮咛钱枫:“柱子到底是谁搭的,如何断的,务必给我查个细心!妙音馆多少年的名声,可不能毁在我们项家!”
“祖母!”项景昭带着哭腔扑到项老太太怀里。
跪着的项景昭却一愣――另有错?
项景昭看到老太太这个模样,内心也不好受得很,他瘪瘪嘴,轻声叫道:“祖母……”
何氏看看项景昭又看看老太太,悄悄叹了口气,垂首站到一旁。
他悄悄昂首看看老太太的神采,又看看柳氏,脑中灵光一现,心也抽了一下。
不过她虽心疼,面上却不能显,总不能前面还训着人,前面就宠嬖起来吧?
这回他不但跪,还直直拜了下去,以额触地。
王姨娘眼睛高低把项景昭一打量,这才娇笑着福身说:“妾身担忧大少爷,特赶过来看看。”
看安抚了项老太太,项景昭抬开端,脸上还挂着泪,目光却非常果断。
一进院子,老太太便叮咛关了院门,遣了闲人,到了屋子里,还没等世人坐到位子上,项景昭已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祖母,母亲,子衿知错了!”
老夫人寒着一张脸,哼了一声:“你倒聪明,不过这只是一错。”说着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似是茶温不对,她眉头紧皱,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肝火更甚。
基业丢了还能再赚!
项老太太也看到王姨娘,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来做甚么?”
项老太太看项景昭不知本身错在那里,竟还一脸端庄地叮咛底下人做事,气的扬起拐杖作势要打,幸亏被中间箫妈妈拦住了――老太太这会子活力,过会要真打到哪了,怕又要指责中间服侍的禁止不及时了。
至于前面项景昭所说的“失了项府面子”,倒在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