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地从床上跳起来，眼瞪如牛，恶狠狠道：“我要去告密他们！”

应氏却还是撒泼模样，拉着毓芝，扯着嗓子喊道：

她浑身血仿佛被抽光，皮肉绷得紧紧的，手脚似打摆子普通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冲动还是惊骇。

柳姨娘直贴到她耳边根，方低声道：“有一晚，老爷或许是做梦，不断说着一句话。”

应氏一听毓芝和敄哥儿的名字，立马复苏过来，端起茶一饮而尽，看着柳姨娘道：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老爷说，大姐，我替你养了女儿，你就得把《天香谱》给我！”

严氏气得浑身直颤抖，伸手扶住身边跟来的刘嬷嬷，喘着气对安二道：“把你这个媳妇，嘴巴堵上，再捆起来，送回应家去！”

这是她悠长以来一向想晓得的，为何应氏与安二，会这么保护这个孤女？

“谢祖母，不过，审起来也费事，祖母可否把她们身契给我，我都不想要了，发卖或发配出去。”

“难怪。”她小口喘着气：“难怪。”

连续串听下来，便晓得是这应氏又在作妖了。

严氏手心微微出汗，心头左思右想，盘来算去，发明本身竟拿她再没体例。

“是，只是，晚庭中剩下的那三人都有怀疑，翠萝与尚婶子都是祖母的人，要不，祖母您亲身审去？”

“你打死我吧，你就打死我吧！你们就守着那贱蹄子过吧，把毓芝跟敄哥儿也打死算了！归正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严氏被她倔强的态度震惊，她虽也思疑琅玉院起火是灵芝动的手脚，但各方汇来的动静都能看出，灵芝当时，确切是被困在炮制房的。

待严氏与安二走后，已是掌灯时分。

应氏忽想起一事，命人道：“叫柳姨娘来。”

灵芝差点被稳婆灭顶那晚，她已逼着应氏发过誓：不管如何，不再伤害灵芝性命。

对这三人的干系，俄然有了新的设法。

柳姨娘的话，似一道雷，炸在她耳边，让她脑中嗡嗡作响。

严氏叹口气，这个二媳妇，关键人，脑筋又没那么聪明，频频被人抓到把柄。

灵芝顺台阶而下，乖顺道：

炮制房生烟，灵芝被困，琅玉院起火，小库房被烧。

柳姨娘一出去便抹帕子掉眼泪，跪在地上，泣声道：“太太！”

柳姨娘抬起脸，凑到应氏近处，低声道：“太太可知，这灵芝是谁家的女人？”

灵芝等的就是这句话，顺势道：

以火对火。

“你院中背主之奴，我替你措置了。你母亲这边，我与你父亲再好好说说她，量她今后也不敢了。”

恰好她又救过本身，还能制出《天香谱》上的奇香。

那晚她想杀了她，又是谁无声无息杀死了筹办动手的稳婆？

凭甚么她要忍，凭甚么她要让，要让一个孤女分走本身的东西，分走本身后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