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闭上眼，神采冷峻地躺回迎枕上去。

灵芝缓缓站起家，来到炕头高几旁：“祖母，既然你们如此讨厌我，为何要养我这么一个与安家非亲非故的孤女？”

“…在新安郡时，也在安家私学里跟女夫子读书习字，《女戒》、《内训》想来都是熟读的。长姐为尊，对母亲更应孝敬体贴，你若乖觉谦让，她们也不会对你步步相逼……”

安二讶异的看着母亲，又看了看灵芝：“如何了？毓芝…”

她还觉得严氏好歹是看顾本身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因而向伺在一旁的竹清道：“给三女人拿盒金创药膏来，再把那镶红珊瑚玉瓣莲花的金簪拿来。”

灵芝将云母隔片放在泉窑青釉雷纹三足香炉上，再从中间的瓷盒中挑了一块朱砂色香饼，置于隔片上，带着热气的暖香缓缓扑鼻，由浅至浓。

忽门外响起刘嬷嬷的声音：“二老爷安好！”

严氏嘲笑一声，她之前竟看走了眼，觉得这灵芝是个循分的：“小小年纪，便学会跟老婆子谈前提了。可惜，你还没阿谁资格，乖乖回晚庭呆着，没我答应，不得再出院门一步！”

安二不敢再插话，只几次点头，他感觉灵芝说的没错，对安家有好处的事情，为何不做呢？

可如果安二一来，必能闻出苦艾的味道。

毓芝遭罪，便对本身大发雷霆之威，方才那瓷香炉若再正一点，怕本身半条命就丢在这里。

严氏打断他，眼中闪着刀子一样的光：“毓芝是她自个儿折腾，那事就不消管了。该管的，是你这三丫头。”

刘嬷嬷浑身一懔，看向严氏。

现在晓得本身反是受害者，竟对毓芝半分叱骂没有，还不吝拿出这般贵重之物，替毓芝安抚本身，以求息事宁人。

步步相逼？本身已在角落绝顶，再无可退，还能逼到那边去？

严氏与刘嬷嬷对视一眼，刘嬷嬷号召刚端了一盏新香炉出去的竹清与立在门口的碧荷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话语到嘴边化成连续串狠恶迅疾的咳嗽，只好抚着胸口坐起来。

安二排闼出去，揪着胡子道：“到底如何回事？毓芝如何成那样了？”

她紧咬住下唇，悄悄听着颜氏断断续续的训话。

灵芝一顿，拇指收了返来。

心中已将应氏所说灵芝如何闹腾的话打了几分扣头，想来本身不管事已久，灵芝怕是在应氏手底下吃了很多苦头。

灵芝见了礼，道：“父亲言重了，祖母只是有话想说，一时有些急，堵住了气儿，想来把话渐渐说出来就好了。”

她暗叹一口气，没体例了，要为本身争夺前程，只能如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