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九感到一股严肃之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本来直着的腰竟然挺不起来,生生地被压弯,伏在了地上。他大气都不敢喘,脑中只在想,如果问及红酣的下落,我要如何扯谎才好,越想越乱,方寸全失。
五百年前,他一向都想杀另一个凡人,乃至不介怀杀凡人带给本身的耻辱感。当时,他站在陈国皇宫正殿顶上,看着红酣满头珠翠,一身红衣,款款地拾阶而上,走向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年青男人,含情脉脉,和顺可儿。他顿时肉痛得无以复加,雄雄肝火开端窜上心头:“甚么人要和我抢长右!”他取下掩日神弓,就想直接射向那韩禾。搭弓引弦,箭却没射出去。长右笑靥如花,牢坚固在韩禾怀中,枭九不忍。
天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就回身拜别。此时屋中只要枭九师徒二人。枭九见师父没有见怪他的意义,就本身站了起来,走到师父身边,说道:“师父,我不明白,您如何就要死了呢?”
他晓得,他不敢杀韩禾,怕的不过是红酣。她若不爱,他则恐惧。她若深爱,他只能无法。
枭九大大咧咧地坐在太白金星仙居的客椅上,歪着脑袋打着盹。门口的小仙童方才奉告他太白金星白叟家外出了,不知何日能够返来。他想来想去也不晓得这事儿除了问太白金星,还能问谁,因而想还是干脆候着吧。
“恰是恰是。”他被吉利火辣辣的眼神盯得有些难受。
枭九自幼修行,随师父习武,猎杀过无数凶兽,也打败过各大邪妖,但是他只杀过一个凡人,五百年前赵国的国君。这件事情他一向耿耿于怀,感觉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是他做过事情中比较卑鄙的一件。只是在红酣面前,他老是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只是因为他晓得只要如许才会让手上沾满凡人鲜血的红酣好过一些。
面前的师父看着还是初见时的模样,红色的眉毛长长垂下,红色的头发胡乱蓬着,枭九正怀着旧,脑门上被狠狠敲了一记。他“哎呦”声都还没来得急喊出,就挨了师父一顿训:“这几百年反应速率还变慢了?警戒性都让尘寰的狗吃了?除了长右,这脑袋里装得都是啥?棉花吗?幸亏赛过了赤尊,不然为师这张老脸往那里搁……”
他正筹办找个处所躲藏,背后被人重重拍了下,转头一看,一张灿若云霞的脸。枭九心中一紧:“吉利,你好。”吉利天女的脾气夙来坦直,比令丘山那些巫部女子还可骇。
“枭九,你本日来天界做甚么,但是来看你师父?”
“阿九,你还没有拜见天帝!”师父的声音传来,枭九这才抬开端瞥见本来师父中间站的恰是天界的统治者,红酣当年的仆人天帝。他从速说道:“拜见天帝。”天帝严峻的面孔和五百年前没有半点别离,斜着眼睛看向枭九,冷冷地说道:“你还晓得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