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甚么？”萧炎面色暗淡，抱胸居高临下看着德君。

“万安郡王曾经偶然撞见过她和皇后在茶馆内里私会，言语间两人交谊甚笃，说若不是皇命难违怕连累世人，定要隐姓埋名远走天涯做一对浅显完竣的妻夫，再不牵绊京中烦琐。交谊切切，叫人动容。万安郡王奉告我的时候我也是不信的，成果一查，竟然――”

小侍不敢多言，冷静端着烛台筹办退下。

“萧炎，我不欠你分毫，和贞安了解定情在前的――是我。”他一字一顿道。

“那也轮不到你插手。”萧炎的声音凛冽如金戈相碰，“这是我妻主和我之间的家事，我把话放在这里，就算要她性命也只要我有资格告终，不相干的人最好放聪明点。”

“一下子就让陛下晓得了多没意义，血呀，得一滴一滴的流。”

小侍铺了床，服侍德君上床歇息，见自家主子面色安静忍不住问，“承恩侯最后会出面救人么？”

过了好久，身后有悄悄的脚步声传来，好似踩在他的心头，不紧不慢。萧炎蓦地行动，电光火石之间那柄吹毛短发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蒋牧白的颈边，只要他再往前一步，立时便是血溅五步。

“承恩侯须知皇宫虽则都丽堂皇高贵非常，但对男人来讲倒是个孤苦冷寂的处所，皇后固然圣恩昌大，但是后宫那么多翩翩君子，又如何敌得过呢？陛下固然风韵伟越，但在知冷知热上到底比不上庄参事体贴，她是个文人，和皇后又情味相投，若没有身份负累，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的甚么？”

“陛下最喜好他？”小侍摸索道，见德君笑而不语又猜，“那是荣郡王权势显赫？”

萧炎赤红着眼睛盯着德君的背影，只要他伸伸手，墙上的长剑近在天涯，随时能够让这个令人讨厌的声音永久消逝。但他如铁铸成的泥像普通僵立在那边，眼睁睁看着德君隐没在门后消逝不见，一动不动。

“承恩侯？”

“不过――”德君话锋一转，“我也是能谅解庄参事和皇后的。”

眼看着德君顿时就要出门，萧炎俄然出声叫住了他，“站住！”

“德君莫不是得了癔病？”萧炎声音古怪，“你父亲和我父亲势同水火，我助你？”

“那为何还要去一趟？”小侍不解，“直接禀告给陛下不好么？”

“我在萧炎内心种下一根刺，这根刺能不能长成毒獠就不晓得了，但今后对着蒋牧白，他必然会思疑，如果让蒋牧白得了权势，真不会夺了他妻主走么？蒋牧白但是在先帝身边长大的，先帝强夺别人老婆的事情，也不过是十年前。”

“都有。”德君把簪子抛回妆盒，“我一向在想他凭的到底是甚么，我日日想月月想，终究叫我看明白了，他凭的一是他的机谋之术，二是承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