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他冷声喊着，像是在喊一个陌生人。

萧应寒侧过脸，不去直视他。

而秦善却像早有所料，看着赫连成。

身边，秦善上马，向他伸脱手。

“殿下，您如何亲身来了？”

“放心！衣食住行，起居坐卧，我样样贴身服侍，包管比谁都好。”

这太子之前不是当和尚的吗，怎地也如此奸刁？

秦善咬牙道：“萧氏前朝，是自毁江山。”

“阿善，叫我小北~”

“我另有甚么来由，要赶你走呢？”

他渐渐昂首望了那人一眼，像是把那副眉眼都刻进内心，猝尔回身，分开。赫连成见势倒霉，也只能跟着撤离。

“甚么意义？”贺龙不解。

此时他握着内丹，手心仿佛要被烫沸一样。

萧应寒皱眉道：“你这是甚么意义？”

还清？

可他也不想想，秦善运筹帷幄掌管秦卫堂多年，又长年与人勾心斗角，哪怕环境再危急，他是做得出这类瞻前不顾后的事的人吗？

秦善哼了一声。

“做到以后呢？”他又恶劣地眨了眨眼，“到时候，你就再也别想赶走我了。”他拽住秦善的手非常用力，不肯松开。

“若不是我亲身率军，快马加鞭赶来，恐怕还救不下你。”

“亲兵可不是你如许的。”

“拂晓拂晓，这世道再艰险，也总会余人一线朝气。”他先是欣喜了几句，顿了顿，又道，“你想当我的亲兵，就先把伤养好。今后必须遵循军纪，不得再一意孤行擅离职守，做获得吗？”

只愿从今今后，与君联袂，共度沉珂。

几人正笑骂打闹间，已经回到火线，远远地营外一人看到他们返来，欣喜道：“秦统领，你们终究返来了！师父和藏少侠醒了！”

萧亦冉，他亲叔叔，他的师父。疯剑客早就离开萧家，就是不肯蹚浑水。可他为了照顾侄儿，不吝以身涉险，重新出世。最后伉俪二人连着师娘腹中骨肉，都做了别人剑下亡魂。若不是柳热带着秘笈投奔他，也不至于如此。

“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王朝不是建立在骸骨之上？”萧应寒不觉得意道：“师兄，道分歧不相为谋。你我缘分也尽于此了。你走吧。”

他收起脸上神采，挂起一个子虚的笑容。

赫连成道：“你萧教主情愿放人，是你的决定。可我赫连成，却不肯意善罢甘休！来人！”他一双眼睛瞪着秦善，“把人抓住！”

萧应寒躲也不躲，直到箭至面前，才猛地伸手抓住，虎口被擦开一道血口都不浑在乎。他低下头，瞥见箭尾绑着一个包裹，翻开一看，内里是一粒暗黄丹药，和一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