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断肠河对岸,雾气蒙蒙,甚么也看不清楚,只要半天上的云彩在摇摆。
但要她单独呆在河岸边,让张弃单独去下流寻觅,她又不肯,最主如果她不敢。
断肠河水宽千尺,却不知有多深,碧幽幽的,不见一根水草、一只小鱼,只见漫天寒水。
莫愁只感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水,这水竟然有这么强的腐蚀性!”
“莫愁,你必然要谨慎些,这河水有毒,并且还是剧毒!”
张弃把莫愁牵上船,让她谨慎翼翼地站到船尾,他本身天然是站在船头,将长长的船桨伸入水中,用力一拨,那划子便横了过来,哗哗的水响中,竟是朝着一侧翻了下去。
只是炼丹这事急不得,他也没何如,渐渐练习吧。
船桨入水,也有一缕黑烟冒起来。莫愁提起船桨看去,只见那层布料已有本来的深灰色,变成了泛着白光的浅灰色,还在冒着极细极淡的黑气:明显,这布料上的那层深灰色,便是能够反对腐蚀力的关头,不过还好,目前看来,那层破布还是很难被腐蚀掉的。
这一荡漾,乌黑的河水便被荡漾起来,朝着两人泼了过来!
他们只是仓促前行,一起上炼丹、修炼,又用了五天时候,翻过了上千丈高的黑神山。
这个粗陋的船厂里,还能看到一团一团的灰褐色斑迹,张弃的神采严厉了。
划子被推动河里,荡起数尺高的水花。有几滴水花溅到船舱里,立时听到几声“嗞嗞”的声响;划子在河水里摇摆着,河面上便升腾起几缕淡淡的黑烟。
“不晓得其他血祭者们都过了河没有。莫愁,我们找一找吧?”张弃嘴里衔着一支草茎,用长剑扒开河边的草丛,顺着河道往上游走:“或许,我们还能找到天材地宝呢?”
张弃俄然顿住了足,却让莫愁一下子没能停下来,便悄悄撞在了他后背上。
张弃心头一动,拿起一块布料和一块木板走到河边,将布料和木板一齐丢进河里。
他用力摇点头,想赶走这“错觉”,但张弃和莫愁已经走远了。
张弃的声音却尽是慎重:“莫愁你看,这儿如何会有一艘划子?”
只见那布料好生生地漂泊在水面上,而那木板却顷刻间变得乌黑,还冒起了一缕青烟。一股腐臭至极的味道飘过来,不过转眼之间,那木板竟完完整全消逝掉了!
莫愁也吓了一跳,手里拿着一根船桨,想了想,又将残存的布料把宽广的桨头包了起来。
但是他们为甚么要用到这些特别的布料呢?
这类萧索而萧瑟的氛围,令莫愁不由得紧了紧衣服,她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莫愁的小脸一下子吓得煞白,她天然不是怕见死人,但这么多血迹,不晓得在这儿死了多少人,她毕竟不是杀人狂,内心不免有些戚戚的:那但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