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向敞开的窗沿,刚好见到那只雨花鸽轻巧地落下,冲她咕咕直叫,眼里垂垂绽放点点笑意。
红裳仓猝放下帘幕遮挡,却见子歌已机灵地展开了眼睛,坐起家望着二人。
“你和姐姐……甚么时候结婚……”
“罢了,冲弱无知,也怪我不该在女人房前盘桓不止。”梁大人理了理衣冠,向子歌点头请安,“鄙人梁忠植,为昌平太守,本日前来,是为了谢过女人之前的仗义互助。”
春季午后的阳光穿廊入户,落在子歌的枕边,纤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半明半昧的光影。一盏安神香悄悄燃着,屋内充满淡淡的草药香气。
“安歌七月夏初妆,青鸟衔音九曲长。但悬高阁明镜在,一朝烟雨一朝堂。”红裳玩味地念着宣纸上子歌顺手写下的诗句,“既是开乐坊的旧买卖,这些日子你又何必如此怠倦,为了别人做嫁衣裳?”
“隽隽!歌儿还在歇息……”
她拿过笔墨,草草手书一卷,略一沉吟,又加上一行。
“是啊……我在京中早有相中的一块福地,若不经他保举,恐怕很难拿到。”子歌叹道,“这一起上,我们明里暗里做了这么多事情,便是为了进京而筹办。”
红裳正坐于一旁清算函件,闻言,昂首瞧了她一眼,神情微变。
不过子歌一起广施仁义,虽结了很多友情,却也让她筋疲力尽,刚才明显还在与红裳切磋京中局势,她却不知不觉中睡了畴昔。
子歌也举起杯子,笑吟吟地一饮而尽。
“冒昧相问,不知女人想做哪类买卖?梁某将来或许也能帮衬一二。”
待子歌送走了梁忠植,红裳终究按耐不住本身的猎奇之心,问道:“我之前写的阿谁方剂,你但是给了梁大人的母亲?”
“但悬高阁明镜在……这穆氏启真镜,你可探听到了下落?”红裳见四顾无旁人,凑上前,轻声问道。
他将一方名帖放于桌上。“早些时候听闻女人要进京安生立业,我在京中也有很多故交,手中都略有薄地。若女人想寻一佳处谋事,可与这些人提起我的名字。”
……
“这乐坊仍交由赵姨娘办理,还是青鸾报的幌子。但青鸾报运转这些年,耳目生长却一向停滞不前,我借着与这些人订交的良机,也能够晓得很多京中的静态,交友的这些人,也总会有派上用处的时候。”子歌伸手揉着太阳穴,脸上暴露一丝倦怠之色。穆离隽见状,奉迎地上前为她捏肩。
“何必多礼,大人实在是客气了。”
二十多日的车马劳累,又兼周思苦虑,子歌夜里老是难以安眠。所幸有红裳在身边,调制熏香、煎煮偏方,她的气色才垂垂有所好转。
萧氏虽有宝镜悬堂,却无法数代以后又有玩物丧志的不肖后辈,将这国土拱手让与旁人,天下大乱,启真镜也是以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