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纪_第十九章 安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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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里皇亲国戚如云,宁泽郡主又如此炙手可热,如何会记得我一介质子?”他一笑带过,“只是远远瞻仰过芳泽罢了。”

“可上天却并未停止对我的戏弄,戋戋一把火,便燃去了我的居住之所,带走了哺育我多年的娘亲……”子歌轻声说着,十指却垂垂收紧为拳,抓住本身的裙摆,“我恨……恨本身这些年被蒙于鼓中,恨生母与养母为了保全我的性命而捐躯、我却无能为力。我想抨击……我想血债血偿,我想把他们加诸于我家人身上的磨难十足偿还……但我却已经不晓得本身到底是谁,是杨子歌、林安歌,还是现在这个背负畴昔影象的空躯。”

他身上的墨色长袍做工精美,袖口滚金边,又以金线绣以盘龙纹饰。他却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只是挑眉看着她。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既是攀附,如何你还一脸不甘心?但是本王虐待了你?”穆离轩嘴角一挑,调侃道,“正巧马坊翻修,你也能够借着这段时候,与惊马一事抛清干系。”

子歌已风俗了他亦戏亦谑的言谈,便只是抿唇一笑。刚好此时有人排闼而入,打断了这半晌的沉默。

穆离轩伸手取了茶壶,斟满一杯,推至她的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温馨地听着。

子歌闻言,冲他悄悄一笑,几分莫名的打动落于心底。莲儿在初见时也向她说过一样的话,兄妹两人,如出一辙。

子歌闻言,面上微微一热,恍惚忆起当时本身哀思欲绝之下,仿佛的确是浑身瘫软,靠于他肩上哭号。但她嘴上却仍然逞强道:“明知故犯法加一等,不知者则无罪。更何况,我并非南诏百姓,为何要以你为尊?”

“你那日在私塾里大哭时,弄脏的但是南诏国世子的朝服,怎未见你担忧?”

“我偶然会感受难以辩白本身实在的模样,只因这两个月过得太快,又产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子歌凝睇着远处一个虚无的点,眼里微微失神,“十二岁前的我,是陛下钦点的宁泽郡主,忠烈侯独女,又背负‘兴亡天下’之谶言,可谓是名满京都,路人皆知……杨家颠覆以后,阿谁杨子歌便跟着生母葬身侯府,而我则改头换面、流落绫罗城,成为一个寄身歌坊的浅显女子林安歌,这十年糊口虽过得贫寒,却也是有声有色。”

这‘面具’二字,却又触及了子歌的隐忧。她的脑海中闪现起岑公公那张笑容浮泛的脸,唇角整天上扬,眼里却寂然无笑意,十年如一日空中不改色。

“本来如此……”子歌轻吁了口气。他老是如此,半是戏谑,半是当真,时而令人哭笑不得,时而又能以一句话击中她的苦衷,让她感觉难以捉摸。

“如何又哭了,嗯?”穆离轩起家,来到她身侧,低垂的眼睑悄悄颤抖,泄漏了他的苦衷,“需不需求我……再把肩膀或袖子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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