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一贯以儒生自居,这文人所热中的游戏,天然也不陌生。酒叙当中,较为常见的就是行酒令了,命一人做令官,其他人听令赋诗,接不上就要大饮一杯。只是现在人数未几,仅仅四人,玩行酒令不但没甚么兴趣,反倒是失了酒兴。
“哈哈,高见算不上,只不过是一些小我观点罢了。所谓丈夫,老沈你说是六合一正气,包容六合,耐久稳定。老薛他是说,顶天登时,且是要破了这六合。
谢二轻叹一声,提起酒壶,给本身满酌一杯,取过老板娘留下的手绢,放在鼻子下,闻一闻那脂粉香,才佐得下酒。
“哦......”将放下的牛尾再一次拿起来,不吃到那一块肉誓不罢休,“你......妈呢?”
谢二面对如许的嘉奖,却也不甚在乎,夹了一块红烧牛尾,细细啃了起来。
“你既没有姐妹,有没有师姐师妹,连你娘都没有!叫我去略坐?做甚么?
听薛一接话道:“丈夫、丈夫,自当是顶天登时,上不愧六合,下不愧生民,前不愧先人,后不愧儿孙,有大毅力、大聪明、大慈悲。架马提枪,横槊赋诗,一枪挑了蛮夷枭首,二枪破他个千军万马,三枪就叫这六合变色,水往低处流,人向高处走,一立顶天,就叫破了这个天!”
周边的门客也平静不住了,这个惊伏派江森不晓得是甚么,但这知更城里的人却还是清楚的。虽说这个惊伏派在全部锦国江湖甚么都算不上,但在这个小小的知更县城,倒是实打实的庞然大物,只是他们模糊记得这个惊伏派掌门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如何成了一个年青小伙?
脸孔看上去粗糙,但这男人的身材倒是苗条均匀,腰间配了把陌刀,看上去倒也有几分侠气。
沈三的本来白胖的脸上现在一片红韵,不消多想也是晓得,他已经是醉了!
“诸位!”沈三说道,“昔者有曹公煮酒论豪杰,长啸当歌、豪气冲天、指导群雄,本日我等何不师法前人,也来煮酒论丈夫,指导江山、挥斥方遒,叫先人也引此为一番嘉话!”
惊伏派?掌门?
不容江森再有多想,这“煮酒论丈夫”就这般开端了!
沈三向来絮干脆叨的,此时醉了酒更是如此,幸亏舌头未曾打结,一大篇说出来还算是流顺,半文半白,叫江森也是大抵能够听懂。
他还觉得谢二会有甚么表示,起码起家行礼还是要的,但却没有想到,谢二竟然还是自顾安闲那边啃着牛尾,对这个男人没有涓滴的理睬。
“哦?师......徒弟?”手中的牛尾啃了一半,咬到一块骨缝里的肉,半晌挑不出来,谢二有点急了,“那你是有甚么师姐师妹了?”
“酒是好酒,肉是好肉,可惜无美人陪饮,再好的酒肉到了嘴里也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