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虚却只是歉然地笑笑，顺手将这梅花扣箍在了玉止戈脑袋上，两女虽心有不甘，却到底感觉比送给对方好一些，也谅解姜子虚为人师兄的情意，只是稍感遗憾便不再多说。

姜子虚把苦橘递给跟在身边的玉止戈，漫不经心道：“道友不肯意出价采办这苦橘，还搅黄了前辈的很多买卖，其心不良，白等也只不过是付个利头了。”

姜子虚嗤笑一声，牵着他的手沿着坊市正中的一条青石路迟缓前行。头顶上四周吊挂的青玉灯笼微微闲逛，在他脸上洒下明灭不定的光晕，这色彩极冷，便更加显得这边幅都雅的青年端倪萧疏，使得周遭很多报酬之侧目。

高大修士气得瞪眼：“这么说，老子这么多天白等了！”

“你说的很对。”姜子虚微微点头，笑着又弥补了一句，“你会成为我最好的助力，只要你情愿。”

玉止戈伸手牵住姜子虚，垂眸道：“只是睹物思人，之前收养我的人家里也养了如许一株植物，现在她不见了，我却看到类似之物，不免有些冲动。师兄疼惜我，才给我买下了。”

“如何，小师弟看上那法器了？要不要师兄替你讨来，想必这个面子小师妹还是情愿卖给我的。”冷不丁被人捏了捏耳朵，玉止戈蹙着眉头扭过脸，公然只见姜子虚与他离得极近，连瞳孔中细碎的融金普通的碎光也看得非常清楚，脸上带着那种盈盈的将要流淌出来的笑意。

就像现在，李观花正笑眯眯地站在淳于芍身边替她讲授一只精美的亭台状法器，他仿佛说了些风趣的话，使得这位一向闷闷不乐的掌门独女脸上也微微暴露了欢畅的神采。

玉止戈微微皱起眉头，姜子虚趴在他肩上，忽而奇道：“叶长三寸，色碧而狭，那老者怀中的应是苦橘......可这苦橘如何是红色的？”

姜子虚的身影也不见多行动，便毫无困难地避过了这修士的手，面上含着客气的笑：“道友这话说的非常没有事理，长辈情愿拿出两颗中品人欲丹向前辈买下这株苦橘，前辈同意了，这买卖便成了，并没有作妖这一说。”

唯有玉止戈，神采阴沉得就像别人欠了他三百块灵玉，他非常必定姜子虚这是用心而为之。贰心中总有些奇特的感受，本日的姜子虚，仿佛格外的欢畅，也仿佛格外的高深莫测。

姜子虚呼吸一滞，忽而捂着脸轻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标致的眼睛细细打量着跟前的少年，仿佛感觉他当真的神采格外风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柔声道：“我在你面前果然如此不加粉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