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岐特长指着辛夷,胡子颤抖着,气得半个字都再说不出。
看破了之前看不透的事,便想说之前不敢说的话,做之前不敢做的事,她活不成一个卢三少奶奶,但好歹要活成个辛紫卿。
辛芳的秀眉挑了挑。
辛岐的眉心抽搐了下,但只是刹时又规复了常色:“二丫头说得不错。辛府团体好处前,我虽身为爹爹,也不得不弃车保帅。”
“爹爹息怒!”辛芳盈盈拜倒,脸上尽是不忍和慈和,“六mm再不济,那也是爹爹的血脉。但现在六mm言行,却辱我辛氏先祖。爹爹不如听芳儿一言,此事另有分身之策。”
一语落,堂中皆惊。有调侃辛夷自寻死路的,有嘲笑辛夷不知天高地厚的,有冷观辛夷了局苦楚的,仿佛女子已经完整成了砧上鱼。
中间的大嫂高娥气得一甩锦帕,嚎啕着作势要哭,倒是半天一滴泪都没挤出来:“六女人,你另有脸嘴硬?王家要对辛府如何,那也是你惹出来的!六女人拂了卢家的面还不敷,现在又触怒了王家!完了,完了!我不活了!归正也活不长了!夫君,我这就到地府来陪你!”
辛菱不甘心的扑到辛岐怀里,辛岐神采愈发阴沉,要不是老太太在侧,他立马就要暴起杖责辛夷。
辛夷不置可否,只是淡然的把手抽出来:“劳二姐姐挂记。婚姻大事,mm不敢多言。”
一向害怕的躲在姨娘孙玉铃身后的辛芷浑身一抖,仿佛被折断的洋娃娃,她的头兀的垂了下去。
如果宿世,她谨慎谨言都来不及,那里还敢去惹事,只怕放在明天的风波现场,她也会做出和辛芳一样的挑选。
“六女。”辛岐黑着脸看向辛夷,可视线映出的是后者安闲如昔的小脸,贰心底攒的肝火仿佛无处发*泄,如同缝隙的气般,扑哧声就散了。
他如何总感觉,自六女转了性子后,这惹上的事一件就比一件大。大到他完整不敢猜,今后她是不是会把这天下都覆了。
于人间女儿言,平生顶峰的盛事花嫁,于辛夷而言更似毒药。或者,更是一种手腕。以嫁衣为名,下的一步好棋。
辛菱凤目圆睁的尖声叫道:“爹爹!如何能够就这么算了……”
高娥眼眸微亮:“二女人的意义是……再给六女人许门婚事?”
忽地,辛栢忿忿的声声响起:“你们好歹是七mm的手足血亲,却甘愿不获咎王家,也罔顾七mm安危!你们,才是最狠的人……”
辛夷忽地笑了笑。
但是死了一次,她愈发惜命,按理说她胆量应当越小,好到处避事长命百岁。但是究竟是,她胆量愈发大了。
辛芳噙笑点头,她亲热的拍了拍辛夷的手:“六mm觉得如何?”
辛夷却不惊不惧,一字一顿:“王家错在先,女儿无错。故恕女儿拒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