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挟持楚兄,引长辈来此便是为这血煞而来?前辈便笃定云某能解血煞之患?”云无悲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浮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声音斩钉截铁,“长辈宁死不从,又当如何!”
嗡——
舍命随他便是!
平平的声音传入云无悲耳中,异化着四肢百骸彻骨的痛感,变成一片嗡然。
他颤抖着单手撑地,另一只手艰巨的抬起,抹去嘴角血迹,声嘶力竭的吼声自喉咙涌出。
金銮云榻下方,一尊紫金熏炉暗生暖烟。
额头暴起的青筋突突的跳动,周身神经末梢传导向大脑的炽热之感,不觉间已汇而成河,前赴后继的打击着云无悲摇摇欲坠的身形。
青松屈指一弹,一道流光从其指尖射出,快若闪电,转眼已打在了那座恢弘的祭坛之上。
“那白发阎君生性桀骜,怎肯为人鹰犬虎伥?金丹真气逆行,自毁周身被血煞侵染的经脉,修为跌落筑基,命悬一线。这等魄力,实在叫老夫等人汗颜呐。”
“楚兄心中莫生怨念,当时那位青松真人在侧,你我三人处境危在朝夕,无悲方才出此下策。”
聂远绕开熏炉,带着浑身暗香上前两步,轻声笑道。
这云姓辈战力虽强,可当日进犯阎君的手腕,在金丹境眼中,也不过尔尔。何况——
待青松再看向云无悲时,这辈指尖在胸口处,旋即一口血雾喷出,已闪电般掠至聂远身边,将其一把拽住,直扑祭台上昏倒的楚天祺而去。
思忖间,云无悲面色和缓了几分,眸中柔色渐起。
那迅若闪电、快若游龙般的遁法,饶是高居通天云路三千阶的青松真人也不由悄悄赞叹。
恍忽间,他听到了身后青松真人凝重的感喟。
。。。
“当日入血池之前,曾模糊听聂兄提及‘通天碑混元丹’一月之争。这混元丹大名,云某倒是晓得,不过据文籍中记录,这等筑基境圣品在中古期间便已绝迹。既已绝迹,这混元丹之争倒是从何起?”
何况,当日赤岩山巽宫时,玄阳真人曾言:金丹开启两窍,凝魂入丹,修为到了金丹伏矢境便可自在出入听云宗。
这些液体见风便化,蓦地间转入云无悲左臂以内。
那唤作青瑶的女子婀娜安坐,冷若冰霜。
一指弹罢,青松收回探出的手掌,不再有任何行动。
云无悲死力紧咬的牙关处,一丝丝鲜血溢出,半晌舌尖味蕾之上一片腥甜。神念在恍然中内视,只见一道腥红的血光在体内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红色在血肉骨骼中敏捷伸展。
话音铿锵有力,道厥后,楚天祺竟是推金山倒玉柱,轰然跪地。
“当初陷空山鲁莽,偶然中漏了自家跟脚。这青松真人此番未曾到手,只需前去幽州一行,仍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我能救楚兄一人,却救不了幽州浩繁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