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这位聂狂刀言语之际,神采诚心并无歹意,云无悲定然是一剑削去了事。
聂狂刀此时手指微动,挣扎这坐起家子,背靠在一块山石脚下,浑身血迹已干,单从观感上来看倒是更加惨不忍睹。
动听诱人的笑声在山风中散开,娇媚洒落一地。
云无悲与聂远二人一前一后,在这漫无边沿的林中缓慢穿行。
“你玄清云路排位不过三千出头,也敢出此大言!此地不日便归我玄阴宗统统,怎谈得上是犯境呢?咯咯――”
说话间,聂远埋下头,树阴挡住了他尽是血迹却极其刚毅冷峻的面庞。
“哪怕临时困居云路秘境,也好过落入那些黑衣人手中!”
陷空山,麟首崖
聂远说罢,冷峻的脸上,竟是又了些许笑意。
“好,是条磊落的男人!”
近百具尸身狼藉的密布于崖上,这些尸身死状各别,却莫不带着诡异的笑容,浑身精血更一点不剩,形如干尸。
现在,间隔进入云路秘境已过了半日。¢£,..
只见他冷峻的面孔微微抽搐,将一丝煞力逼出体外,斯须却有更多的煞力如跗骨之蛆,平空而生。
而当初他对于大庆幽州乱局的猜想,竟也是一语成谶!
聂远吃力的抬眼看了云无悲眉心,半晌惨淡笑道:“道友作何筹算,聂某不知,也不想晓得。但聂某由陷空山而入云路,自知现在有幸活命也是插翅难飞。”
“终归是拯救之恩,可奉道友为主倒是能人所难了。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先前漏了跟脚给自家,而后竟能信誓旦旦的说甚么“就此别过”、“存亡各安天命”如此,哼。
云无悲从腰间摸出泛着青色的水葫芦,轻抿一小口,“聂兄曲解了,并非云某能人所难。云某的确能将聂兄安然带出云路以外,但事涉奥妙、身家性命全在此中,何奈?”
“聂兄美意机,明知强闯绝无幸理,却把云某当作三岁孩童?”到了此时,云无悲也懒得虚与委蛇,嘲笑道:“发血誓,交出魂血,奉云某为主,可保你安然出这通天云路,你一身血仇云某亦一肩担之。”
“你!”
话音顿了顿,云无悲冷然道。
当时自家重伤在身,若敢说出半个‘不’字,只怕现在早已横尸田野了。
“奉你为主?傲慢!道友拯救之恩,聂某感念,但要交魂血倒是痴心妄图,不过一死尔!道友云路尚无阶位,而这秘境当中倒是凶恶万分。原欲让道友脱手,取了某家体内煞力,这秘境当中有我聂狂刀拂照,活命天然不在话下。”
“本来同是天涯沦落人,道友何不取了聂某体内煞力,待得某家伤势规复,你我联袂闯出一条活路来?”
说话间,尽是血迹的手掌微微隆起,狂刀逐步出鞘,寒光自林中乍现,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