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个？”罗妈妈瞪起眼睛：“你你该不会是光天化日之下，装疯卖傻吧？”

“咦？”黄先生倒抽一口冷气：“难不成，你是遭到了惊吓，或者是头部受了伤，影响了心神？你甚么都不记得了么？”

“啊呀，老身我道是谁，这不是苏捕头嘛！”罗妈妈脸上笑开了一朵花，颠着小脚儿迎上去，先从腰带里摸了几块碎银，藏在手帕子底下，借着与那苏捕头攀亲戚，将银两奇妙的塞进了苏捕头的怀里：“这不是……哎……也怪老身教诲不严，这丫环们不识这位新来的女人，这女人害了热病，倒在门口，他们见着眼熟，只当是来了外人恐怕烟雨阁跟着沾包，火烧屁股似得便给报了官，给老爷添费事，真真是一个个的草包胡涂蛋！”

罗妈妈天然对劲不凡，忙道：“你如果想着敲些个酒水，言明就是了，何必在彼苍大老爷面前做鬼？这丫头天生是聪慧病，这才给家里人卖到了烟雨阁，因无人把守走了出来，犯了病倒在门口，才引出这么多故事，他日我请你吃席，可好？如若不然，老爷带你上堂作证，对答不出，判你一个诬告辟谣，你这老身子骨禁得起几板子？”

“我……”阿谁女子支开端来，满面猜疑：“我是谁？我，我不记得了……”

一世人你望我我望你，有个大爷看不下去了，道：“苏捕头，这个女子罗妈妈本说是不识得的，想来……”

“咄，疯子是疯了心智，内里怎生看得出来？”

小厮和丫环闻声，从速又是去寻大夫来，又是去报官，罗妈妈弯下身摇摆阿谁女子：“起来！起来！我们可没获咎你，我们清明净白，翻开店面做买卖，你好死不死死在我们门口，丧失了我们烟雨阁的名声，你赔得起么！”

“你又没死，装甚么死长虫？”罗妈妈站起来，斥骂道：“你是谁家的？躺在我们门口何为？要死给老娘死远点！别脏了我们门口！”

围观的民气下也猜明白了几分，这罗妈妈见那女子想不起来前尘旧事，必然是故意将那女人做个天上掉下的馅饼，充进烟雨阁里，省下了买人的开消。

“那，你记得你是如何来的？”罗妈妈有点不信，但仍耐烦问道。

那女子还是犹疑的看着黄先生：“我不记得了……”

围观世人禁不住也交头接耳，絮干脆叨：“该不会，这女子本便是个疯子罢？难不成是家中走失出来？”

“传闻这里有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一个拉着长腔长调的少年声声响了起来，本来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捕快，穿戴皂衣，挎着刀，耀武扬威的赶开人群：“在那里？给本捕快先过过眼！”

那女子闻声，微微一动，转过脸来，衰弱的问道：“这里，是那里……”

“是，”那女子点点头：“我是谁，从那里来，到那里去，十足不记得了，脑筋里只一片空缺，如何用力儿，也想不起来，只感觉，我一向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