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单于又杀先贤掸两弟;乌禅幕请之,不听,心恚。厥后左奥韐,王死,单于自主其小子为奥韐王,留庭。奥韐王朱紫共立故奥韐子为王,与俱东徙。单于右丞相将万骑往击之,失亡数千人,不堪。
神爵二年辛酉,公元前六零年春,仲春,以凤皇、甘露降集京师,赦天下。
丁令比三岁钞盗匈奴,杀略数千人。匈奴遣万馀骑往击之,无所得。
充国复奏曰:“臣闻兵以计为本,故多算胜少算。先零羌精兵,今馀不过七八千人,失地远客分离,饥冻畔还者不断。臣愚觉得虏粉碎可日月冀,远在来春,故曰兵决可期月而望。窃见北边自敦煌至辽东万一千五百馀里,乘塞列地有吏卒数千人,虏数以大众攻之而不能害。今马队虽罢,虏见屯田之士精兵万人,从今尽三月,虏马羸瘦,必不敢捐其老婆于它种中,远涉江山而来为寇;亦不敢将其累重,还归故地。是臣之愚计以是度虏且必崩溃其处,不战而自破之册也。至于虏小寇盗,时杀群众,其原未可卒禁。臣闻战不必胜,不苟接刃;攻不必取,不苟劳众。诚令兵出,虽不能灭先零,但能令虏毫不为小寇,则出兵可也。即今同是,而释坐胜之道,从乘危之势,往终不见利,空内自罢敝,贬重以自损,非以是示蛮夷也。又大兵一出,还不成复留,湟中亦未可空,如是,徭役复更发也。臣愚觉得不便。臣窃自惟念:奉诏出塞,引军远击,穷天子之精兵,散车甲于山野,虽亡尺寸之功。偷得避嫌之便,而亡后咎馀责,此人臣不忠之利,非明主社稷之福也!”
遂上屯田奏曰:“臣所将吏士、马牛食所用粮谷、茭穢,调剂甚广,难久不解,役不息,恐生它变,为明主忧,诚非素定庙胜之册。且羌易以计破,难用兵碎也,故臣愚心觉得击之不便!计度临羌东至浩亹,羌虏故田及公田,民所未垦,可二千顷以上,其间邮亭多坏败者。臣前部士入山,伐林木六万馀枚,在水次。臣愿罢马队,留步兵万二百八十一人,分屯关键处,冰解漕下,缮乡亭,浚水沟,治湟峡以西道桥七十所,令可至鲜水摆布。田事出,赋人二十畮;至四月草生,发郡骑及属国胡骑各千,就草为田者游兵,以充入金城郡,益积畜,省大费。今大司农所转谷至者,足支万人一岁食,谨上田处及器用簿。”
夏,蒲月,赵充国奏言:“羌本可五万人军,凡斩首七千六百级,降者三万一千二百人,溺河湟、饥饿者五六千人,定计遗脱与煎巩、黄羝俱亡者不过四千人。羌靡忘等自诡必得,请罢屯兵!”奏可。充国振旅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