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念笙说得跟真的似的，一点也不像个扯谎的小孩子。

即便她拉着秦景渊返来的时候，笑眯眯的带回了一支非常苦涩的香草冰淇淋给他，吃进嘴里，他仍然感觉是苦涩的。

“不怕无聊，我想跟爸爸在一起。”

但一转头，她已经和秦景渊手牵动手挤到卖冰淇淋的小摊前面。

那一年她大学毕业，戴着学士帽，穿戴学士服，手中拿着烫金的证书，另一只手比划着一个“V”的手势，冲着镜头笑得甜美又幸运。

……

章念笙用柔嫩的水汪汪的眼神望着章时宴，章时宴受不了的移开目光，抬手无法扶着额头。

每一次儿子有事情求他都用这一招，恰好他还很吃这一套，现在儿子都拿这当必杀技了，真是糟糕。

章念笙点了点头，说：“明天早晨爸爸一向在叫妈妈的名字，我就抱着妈妈的照片过来陪爸爸一起睡觉。”

章念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章时宴眨呀眨。

他这一扭头，才瞥见另一边放着的是纪南笙的照片。

十二寸的加大照片被鎏金的相框牢固着，照片中是纪南笙的如花笑靥。

被伶仃留下来的他，仿佛是被隔分开的另一个天下的人。

章念笙拽了拽章时宴的寝衣袖子，低声恳求。

当时候，给她拍照的人是他，而他中间还站着一个身形高大五官俊美的男人。

秦景渊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在她拍完照跑过来时拿纸巾帮她擦鼻尖上的汗珠，勾勾她的小鼻子，说，纪南笙你知不晓得你的剪刀手真是丑死了，等一下跟我拍合影照不准再摆剪刀手啊，你太拉低我的团体形象分了。

“妈妈的照片，是你抱过来的吗？”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抱着秦景渊的胳膊，浅笑着低下头，和顺的说，好。

章时宴垂了垂眸，本来明天早晨……真的是在做梦啊，一边梦着阿笙，一边叫着阿笙的名字。

幼儿园固然很好玩，但庇护爸爸，保卫家庭，这件事更首要。

章念笙软糯的嗓音将章时宴从旧事中唤醒，章时宴猛地回神，他深深看了一眼相框，想伸手去碰一碰，但终究没有。

他可不想爸爸被那些坏女人勾走，爸爸还要跟他一起等妈妈呢！

说完，她流光溢彩的眸子看向一旁温馨站着的他，阿宴，等会儿拍合影照记得比划剪刀手哦，我们一起逼死秦先生！

他明天早晨瞥见爸爸和一个坏女人在一起了，现在很有危急感，总感觉爸爸身边到处都是蛇蝎美人，每一个都想把他的爸爸吞吃入腹。

她抱着秦景渊的一条胳膊，笑眯眯的问：哟，秦大先生，叨教你要拍得那么都雅去干吗啊，勾引小女生吗？有我这么爱你还不敷啊，我就要剪刀手剪刀手，我还要拉人跟我一起比剪刀手！

他叫秦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