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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狄大怒,迈了两步,走到韵绮身前,亲身扯开韵绮的身子,一根根掰开握的死紧的手指,看那力道,竟一丝情面也不留。
但,看着宋氏几人的模样,似也不知究竟产生了何事。韵绮哭着搂抱着夏姨娘,但夏姨娘神采却仿佛死寂普通,不知是先头求过情还是自知回天有力,愣愣的任由自个缩成一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春暖阁的三等丫环,既不得夏姨娘的宠任,也碍宋氏的眼,摆布不奉迎,常日里功德轮不上,竟然挨到也是头一份,那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张圆圆的脸,尽是细精密密疼出的汗水,嘴唇被咬的发青发红,仿佛快到了极限,嗓音里的嘶吼垂垂微小……
死死咬着唇瓣,身上的汗水一层一层的浸湿,嫩生生的手内心,明绮生生紧握着,指甲刺进皮肤,微微的往外泛血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又仿佛就在一霎,棕红色的板子下,又一个花朵般年纪的女人没了呼吸……
一贯文人做派的景狄,喘着粗气站在屋门口,脚前有很多青瓷色的碎片,四分五裂。目光生冷狠戾的瞪着跪在火线三步以外的女子,女子的身影跪在那伸直成一团,微微颤栗,披头披发的,脖颈边的衣角裂开好几道口儿,兹出来的线头,较着就是被人生生扯开的。一瞧那衣裳色彩,明绮便知,是夏姨娘了,依偎在她身边,和夏姨娘相互搂着的,天然是韵绮,可惜,母女两人脸上都花里胡哨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夏姨娘的额头处还生生的在往外冒着血水。
韵绮一边哭,一边死死抱住夏姨娘的身材,任由两个小厮如何扯也不放手,韵绮毕竟是府里的蜜斯,两个小厮也面露难堪之色。
“爹……爹……我娘做错了甚么,你要如此,你就放过她吧,我,我求求你…求求你……”纵使韵绮常日里再诗书满腹,到了这关头,反几次复也只会说这一句。
只在院子门口,明绮便知,本日这事怕是严峻了。本来府里的下人最爱暗里嘀咕夏姨娘的事,摆布宋氏也乐得大师这么做。但本日,景狄较着是想给府中下人一个警示,院子核心了这么些人,却大气不敢出一声,定着身子,任由女子一声连着一声的惨叫打击的自个神采惨白,身子颤栗,不消说讲闲话了,就是挪个身子,这三三两两的几处人也不敢动一下。
“甚么你娘!”景狄肝火更盛,扯过韵绮就丢在一旁,老夫人身边的婆子眼疾手快,扑了上来,死死拉住韵绮不让她扑到夏姨娘身边,“不懂端方的丫头一个下人也能让你叫娘,公然当初不该让这个贱人进门,更不该让你养在她身边那么些年,甚么端方没学会,就学了一身的小人计量,养成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