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尿湿了……”石头不敢看方桂枝,方桂枝饱满的身材在视觉上逼压着他,他感到一阵一阵的堵塞。
“我有个弟弟还没结婚,如果你同意让桂枝畴昔,我明天就带她走。只是他比桂枝大上五岁,腿有些不好使。不过你放心,我跟他婶会照顾着,糊口过下去没题目。他婶是裁缝,做得一手好活计。”石头父亲说,他有些不美意义。桂枝固然穿得褴褛,可粉饰不住娟秀的面貌。嫁给他那瘸腿的弟弟,无疑鲜花插在牛粪里。
“别胡说,被露水沾着了,没事。我们快去插苗,太阳出来就迟了。”方桂枝昂首看看天,东方已经发红了,村庄里到处冒着炊烟。
“哟,烧焦了,烧焦了!”石头父亲不想再争论下去,从速转移了话题。
“女娃都大了,给寻小我家吧。”石头父亲见方桂枝穿戴陈旧的衣裳,乌黑的肌肤从洞穴里透出来,他从货郎担里摸出一段的确良送给她。
“不可,不可的。吃几个番薯芋头,睡个觉,不消钱的。”山里的人特别浑厚。
“我的裤子如何啦?”方桂枝扭头看了一下不见非常。
方桂枝的父亲不肯收。
“小婶,我不累。”石头回身看了方桂枝一眼,走得更有劲了,两只菜篮子荡来荡去,很有节拍感。
没想到桂枝父亲满口承诺下去。与其让鲜花插在空瓶子里枯萎死去,还不如让它插在牛粪里活得更光鲜一些。桂枝父亲当时就这个心态。
方桂枝看着石头的身影,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痛苦,嫁到芙蓉湾一年了,可她的男人底子不是男人,在这里除了能吃饱穿暖,真的没有甚么幸运可言。可在阿谁年代,能吃饱穿暖比甚么都首要。方桂枝警告本身不要想得太多,做人要讲知己,要不是石头的父亲把她带到芙蓉湾来,她或许饿死了。
方桂枝就是在石头父亲走村时碰上的。那天买卖特别好,石头父亲误了脚程,临时借宿在方桂枝家里。方桂枝家里真是穷,他父亲想好好接待一下,也找不出好吃的东西,只得煮了一大锅的番薯芋头块。两其中年男人一边烧着锅,一边聊着。方桂枝父亲老是感喟,说孩子不好养。
“石头,让我挑一程。”方桂枝说。
桂枝本来觉得石头的小叔也跟石头父亲一样高大俊气,没想到他又瘦又矮,走起路来一摇三摆,比猴子还丢脸。她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石头父母对她很好,让她感到家的暖和。桂枝的心渐渐定了下来。
石头父亲执意留下那段的确良。方桂枝父亲诚惶诚恐,一再说要给钱,可家里真的拿不出一分钱。
“山里人不讲究这些,瞥见个奶子也没事。”方桂枝父亲低着头,强大的贫苦几近把他压垮了,满脸的皱纹跟他的春秋不相称。
“老弟,桂枝她娘去得早,我真拉扯不下去了。你见多识广,给女娃们指个活路吧。”桂枝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