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我不要。”石头说。

过了下坡，芙蓉湾中学看得见了。秀凤怕被上学的同窗看到，松开石头端端方正地坐好。

“今后，我带你。”石头说。

“你可别摔着我。”秀凤说。

“我去拿书包，你捎我一程。”石头大着胆量说。

车子过了一段平路，是一条长长的下坡，车子摇摆得更加短长了，一会儿走到路边，一会儿又拐回内里。秀凤叫石头慢一点。

“别胡说，我不睬你。”秀凤不信赖。

“你长身材呢，那点米饭留给你的。”方桂枝从院子里走过来，夺了石头的碗，要把番薯丝倒掉重新给他盛米饭。

“石头，如何来得那样迟！”大春瞪了他一眼，震得椽子上的瓦片咯咯响。大春块头大，一张黑脸，门生们暗中都叫他黑旋风。

“石头，慢点儿。给，饿了，买点吃的。”方桂枝跑出来把两角钱塞在石头手里。

“你行吗？”秀凤没见过石头骑车。

“石头，快上学去，要早退了。”

石头看着秀凤朝课堂跑去，他把自行车推到泊车棚里上了锁。秀凤的自行车像只真正的凤凰，在一排自行车里最标致。

秀凤望着石头奔驰的健旺身姿，一时入迷。秀凤跟石头从小学一向读到日中，说来也巧，石头老是坐在她的后一桌。秀凤打小有美女范儿，一些奸刁的小男生特别喜好跟她闹，爱找她的茬儿。秀凤生性仁慈，每次都是石头帮她出头摆平那些小男生。

石头在半路碰到秀凤，秀凤骑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胸挺得老高，像个公主似的。

“石头，喝点汤。”方桂枝把虾皮紫菜汤端到石头嘴边。

“没事儿，你抓紧我。”石头说。

到了黉舍，上课铃恰好响起来。

石头喝了几口汤，很快把那碗番薯丝吃光了，他抓起书包往外跑。

石头跑到家里，方桂枝已经做好饭，正在院子里洗脸。阳光落在洋瓷脸盆里，把她的脸照得跟芙蓉花一样美艳。石头叫了声小婶。方桂枝抬开端来，脸上滴着水，水灵灵的。

石头怕推推搡搡又碰到方桂枝的身材，收了钱朝路上跑。

“行，你快点。记得要用饭哦，不准饿肚子。”秀凤说。

“石头，你骑车的技术还不错。”秀凤笑着说。

石头揭开锅盖，饭菜都在锅里。他盛了一大碗番薯丝，夹了点咸菜和带鱼，蹲在屋檐下吃。

到了厨房，蒸饭的大春正要把蒸笼放下来。

“行，你上来了吧，我骑得快。”石头说。

“我舍不得摔你。”石头说。

“我还没用饭呢。”石头不美意义地笑了笑。

“小婶，我喜好吃番薯丝，甜着呢。”石头说。

“行，不过，你要慢点儿，让我抱着你被别人看到可不好。”秀凤说。

秀凤怕掉下去只好圈住石头的腰，把身子紧紧贴住他的后背。石头感遭到一团软软的东西顶住本身，晓得是秀凤的胸，脸莫名地烧了起来。车轮胎在小石子上乱跳，风在耳边呼呼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