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早就写好的清单,李青风怔了怔,把那份清单细心看了一遍,这才问道:“惜惜,这......”
金华火腿、西湖藕粉、绍兴黄酒、太仓肉松,另有高邮的咸鸭蛋。
罗锦言懒得去想这些事,她只是晓得,秦珏没有被拍花的拍走,也没有被绑票的绑走,在同德二十二年的春季,他在都城贡院插手了乡试。
次日罗绍和罗锦言那里也没去,父女两人在紫薇树下的石桌高低棋,下了整整一天。
这时,罗锦言又把另一份清单递给他,笑着说道:“看......看......可......妥......”
清丽高雅簪花小楷写的都是人名,有的没有人名,则用官职代替。
春季的天空碧蓝如洗,看不到一丝儿云,凌晨的阳光亮净敞亮,照的贡院门前的青砖也似有了光芒。
这都是甚么呢?
那是秦珏的父亲啊,为何却像是在偷偷摸摸看他入场似的?
“蜜斯,快点上车吧,您在这里不当啊。”常贵媳妇小声恳求。
一一一
罗锦言嘿嘿的笑,摸摸鼻子,看向站在门外的李青风。
在被圈起来的石阶内里,另有很多往这里张望的人,或三五成群,或翘辅弼望,他们有的是考生的家人,也有的是纯粹来看热烈的。
罗锦言没有见过秦牧,她进宫时秦牧早已致仕,秦牧的两个儿子也是两榜进士,但宦途并不是很顺畅,秦珏反而更提携秦家别的几房的后辈。
早晨李青风返来,带回两筐秋梨,两只秋梨下肚,罗锦言的喉咙完整好了。
自从八岁今后,她的身材越来越好,喉咙已经好久没疼,但是现在,看到阿谁男人,她就又疼起来了。
李青风发笑,这些东西他当然有了,大多数都是从扬州带来的。
他远远地站在古柳之下,与贡院遥遥相望,罗锦言看到他,也看到他谛视着的那小我,她看到那少年正和贡院吏卒说话,只能看到他的后背,幼年的背脊并不结实,但修竹般矗立的身影却似曾了解。
罗锦言想起父亲在骡车里发楞的模样,心中恻然,她来到李青风住的东配房。
罗绍发笑,女儿真是越来越皮实了。
罗锦言指指喉咙:“疼......”
他在笑吗?对阿谁少年在笑?
直到罗锦言重又上车,罗绍才发明女儿刚才竟然不在车里,他问道:“你去哪儿了?”
男人身材高大,应已中年,但边幅隽秀得让人忽视了年纪,罗锦言只觉喉咙发干,疼得她伸开嘴,大口吞咽着带着丝丝凉意的清爽氛围。
明天下午两点不见不散
罗锦言却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小脑袋摇摇摆晃的,两个勉强扎起来的小抓髻上各插着一朵珠花,那珠花闲逛悠的,像是随时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