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度见她，是在茶馆上，她一身粗布绿裙，骑在顿时，清爽入目。再次见她，是在侯府的后花圃，她和君如追逐玩耍，打闹嗔骂，如此活泼明动，照亮了一池湖水。

夏典恩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细心机考着京中大员家的蜜斯。

“我……”崔承皓踌躇了半晌，“我想……”

都城这么多女人，他都看过了，可至今为止最为合适的，便只要薛千，只要承皓的师妹。

“君如方才来了，在后院。”

夏典恩闭了嘴，头更低了些。

皇上沉默半晌，又拿起一个折子，斜倚在椅子上。

“笑话。”皇上轻嗤，“若非你还戴着这顶帽子，朕怕是要把你当寺人了。”

如此一想，实在不甘。

袁信也斩钉截铁盯着他，神采稳定。

“都探听清楚了，就是一小户人家的女儿，那薛氏佳耦年过三旬，才生得一女。又自小不受闺阁束缚，像男孩儿一样乱走乱窜，薛氏佳耦只好把她送到山上，跟着一大夫学医。那大夫，便是现在住在崔府的杜大夫，薛千随他一道来的。”

沈夫人笑着点头，对崔承皓道：“行了，你们兄妹聊吧，我去看看燕燕。”说着，她回身风轻云淡地拜别。

“微臣不敢。”

崔承皓点点头。

崔承皓走近他，天涯相距。

“那便是，传话有误？”

沈君如发笑：“我哥不就是你么？何时脸皮这么厚……都自夸起来了。”

沈夫人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回身，盯着袁信，隔着几步远的间隔。

“实在是有一个，最合适。”皇上垂下眼眸，迟缓又轻淡地说道，“只是你不敢说罢了，平津侯家的女儿――沈君如。”

“袁信，你疯了？”

林侍郎的远亲mm……春秋稍大。

崔承皓偶然和她玩闹，不再理睬。

“承皓。”沈夫人瞥见了他，叫住，“你要去那边？”

既是承皓的师妹，又是君如的老友，情面上已经拉近。家世不高，明净人家，他也不会攀附不起。模样又俊，医术在手，今后有个大病小灾也不愁人……

崔承皓望着母亲的背影，神采更显凝重。

龙案后的人一面翻奏折，一面听着。

亏你有个好哥哥？

王丞相家的四蜜斯……模样不可。

沈君如刚发明沈夫人也在，大吃一惊，忙收起笑容，甜甜道：“本来姑母也在啊……”

皇上有些心烦，放下奏章，揉揉眉心。

宫中，九华殿。

“你说，朕那弟弟就不管管？燕王妃竟也不操心此事？”天子喃喃低语，夏典恩并不说话，“看来，朕是该赐婚了。”

“我甚么？！”

沈君如……

很久，崔承皓叫道。

“世子爷常日繁忙，大抵是偶然迷恋此事吧。”

那声音藐小有力，却像是承皓就在面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