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闻言转过身来,浅笑着拈须看着他,柳明焕一见,不由顿时欣喜交集,哈腰长辑于隧道:“门生不知恩师到来,有失远迎,罪恶罪恶!”回身便道:“快来人,给先生上茶!”
柳明焕悄悄走到女儿的身后,如烟竟然没有觉,她的手中,拿着的,竟然是小开留给她的那封手札,柳明焕悄悄一瞥,是的,那是皇上的手书,一眼,只需一眼,他便认了出来,他不由悄声念叨:“长恨寂寂远山空,清荣不似素心同。[(( 一任秋风落红去,占尽内心几万重!春去子虚终无觅,情归长眠梦难醒。
柳明焕出去后,只觉似对那背影仿佛在那里见过,但一时又实在想不起,便道:“足下光临舍间,不知……”
两人如同打太极一样打了会哈哈,那方明祖方才道:“此次老夫冒昧前来,一是因你是我的弟子,前来走动走动;二来嘛,也是京中同僚大师的意义,老夫前来指出你的失德之处!”
在当时儒家三纲五常教诲下长大的柳明焕如何受得起这三顶“对君王不忠、对君父不孝、对后代不慈”的大帽子?这要在当时,条条俱是严峻失德,特别是那对皇上的不忠、不孝,乃至让故意之人略加操纵便是灭门之罪!柳明焕此时,只感觉脊背上凉飕飕的,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门生胡涂,犯下此等大错,恳请恩师救我!”
方明祖拈须端足了架子,才慢悠悠的伸出三根如老树根普通的手指道:“你之失德有三:你柳家一门,世受皇恩,更别说你之冤狱,亦是皇上亲身所赦,如此大恩不成谓不厚重,可你明知皇上钟情于你之女如烟蜜斯,你却不思报效皇恩,一年不足,毫无人臣之礼数,此为不忠,不但是失德更可说是罪一也;你女如烟,与皇上两情相悦,皇上对如烟之疼受,虽皇后娘娘亦不能及,你明知如烟蜜斯一时胡涂,在此中不但毫无作为,令皇上悲伤至极,仓促结束南巡北还,比来我还传闻你乃至还想让如烟蜜斯另嫁别人,欲棒打鸳鸯,你之作为,可谓对君父之大不孝!此失德二也;你身为父亲,对如此一门好姻缘,却毫不睬会女儿心机,近乎木纳,是为父之不慈也!此为三也!”
如烟堕泪单独低语道:“春季的雨,春季的风,剪黄了田野,剪落了枯枝,剪红了硕果,不知可否剪去我枯黄的表情?顺手翻开哀伤的影象,思念已化成漫天的雨。那些细碎的过往已被吹进随雨的风中,秋夜寒,记添衣,千山隔,心还是,莫忘月圆共婵娟。站在尘凡以外,不晓得有多少人能够比及另一个天下,只是晓得你的一言一语,点点滴滴,已成为了我生命里深深的印迹……”
方明祖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统统的本源,俱在你女如烟蜜斯的身上,你如能说动如烟蜜斯,你不但无过,相反,有大功于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