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闻声收势，萧洒自如，方才的凌厉刹时消于无形，夜天湛低头看向她，眉梢微扬。

“如许不可……”卿尘话未落音，俩人尚在半空，忽见一点白光惊如闪电，直袭冥魇背心。

山有木兮木有枝

夜天湛眼中拂过俊朗的敞亮，他扭头说道：“那这位女人意下如何？”

俄然之间，无边安好的夜里响起悠然笛声，她惊奇昂首，看到不远处与凝翠亭相连的白石拱桥上，萧洒立着一人。

不过千余字，却得用七心八窍细心考虑，她将奏本放回原处，方发觉待了这么久，天气已近傍晚。室内的光芒垂垂暗了下来，她起家将两盏琉璃银灯扑灭，稍稍清算了一下书案，走出了烟波送爽斋。一面走一面想，现在既已承诺了靳妃，也不好再去说不肯，白日里夜天湛仿佛并不常在府中，如果略加留意错开时候应当不会赶上，这些册本对她很有吸引力，她不想错过。

靳妃明天穿了件云英浅紫叠襟轻罗衣，下配长褶留仙裙，斜斜以玉簪挽了云鬓偏垂，窈窕风雅。看到案上的笔墨，她笑道：“每天都见你练字，字是越来越好了。”

卿尘说道：“抱愧惊扰了王府，能让她走吗？”

清澈的笛音自夜天湛唇间飘然委宛，时而婉转低诉，时而狷介淡逸，时而跳脱欢腾，时而柔情无穷，似水月清光交叉成了一张轻柔的网，流泻在闲玉湖上。

刚垂手舒了口气，内里传来靳妃的声音：“卿尘在吗？”

温馨看着水光动摇，心境亦仿佛暗波起伏，却偏感觉空落落无处着力，飘零荡恍然失落。

伸手出去，月影在指尖盈盈一晃，伴着波纹碎成金光片片，幽然荡向湖心。

卿尘说道：“是写的不好才要练，摆布也无事可做。”

夜天湛微微低头：“你要同她一起走？”

靳妃扭头看她：“如何听着还这么陌生？我比你虚长几岁，你不介怀便叫我一声姐姐，这才不见外。”

若说有缘，为何他要负心欺她，若说无缘，为安在此，还要碰到他。

靳妃道：“看来是个闲不得的人，前几天你不是问我有甚么事可帮手，现在还真有件事要你帮我。”

沿湖跨过白玉拱桥转出柳荫深处，临岸依波是一方水榭，平檐素金并不非常富丽，但台阁相连半凌碧水，放眼空旷，劈面湖中的荷花不似夜晚看时那般连缀不断，一枝一叶都娉婷，装点着夏季万里长空。

夜天湛眼中笑意一盛，映着精光微现，手中玉笛斜点破入薄刀守势，一道寒光如影飞穿，“叮当”不断的金玉订交声中，卿尘只感觉身子一轻，已被他抢手揽过，接着面前红光飞起，冥魇此中一柄薄刀脱手而出，而玉笛守势不减，夹着清锐的光影直点向她的咽喉。

“如果朋友，今后能够走大门出去。”夜天湛微浅笑道：“不然侍卫们大抵味感觉很没面子。”他笑中的语气淡淡的，却叫人感受本日湛王府当差的侍卫恐怕要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