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卿尘灵巧的将酒交给他：“我想听你吹笛子。”

卿尘抱着几本书往烟波送爽斋走去，神情略有些懒懒的意味。昨晚又翻了一夜的书，这些天烟波送爽斋中奇门异类的条记几近都被她查了个遍，却还是没有见到那所谓巫族的禁术，她闷闷的迈着步子，下认识的把弄手腕上的碧玺，低头感喟。

他笑着点头，本日这酒仿佛并不是很烈，不想她竟然如此不堪酒力。

莫道天命知多少

“我们也不清楚，只听着殿下似是大怒，”秦越苦着脸说道：“这时候出来没准就落个不是。”

“莫先生？”夜天湛一怔问道：“哪个莫先生？”

夜天湛坐在案前，面色淡淡倒不像发怒的模样，只是眉宇间涓滴不见昔日的暖和，那神情令屋中显得有些庄严。见卿尘出去，他眼中的冷酷似是微缓，卿尘对他笑了笑，将茶轻放在三人面前。

天日阴沉，凌晨还能见到的几缕淡云随了风丝丝散去，空中只剩下如洗碧蓝，一望无边，阳光毫无顾忌的铺展开来，亮得人眼难开。浓烈花阴下透着几分清冷的影子，枝间蝉儿伴着轻风细细吟唱，愈显得一方平静。

夜天湛一言不发凝睇案前稍许，缓缓吸了口气，伸手拿了方凉巾拭手，闭目深思。他不知想到了甚么，手里凉巾成心偶然的狠狠握下，便有水从指缝流出来，滴到一旁的奏章上。

卿尘心中暗想，这茶真是多余，转头定要找秦越算账。

夜天湛拿起茶盏微微啜了口，问她：“这几平常和十二弟一起出去？”

“女人就当不幸我们，殿下总不会对您发脾气。”秦越又作了个揖，敏捷的自别的一人手中接过茶盘，低头哀告。

茶馆依着一侧山岩，幕纱重重送着轻风，半边洒着点点枝叶班驳的光影，清冷而清幽

“殿下，”秦越在内里低声道：“莫先生来了，见不见？”

“卿尘，”夜天湛看了她半晌问道：“你到底能不能喝酒？”

他淡淡牵了牵嘴角，卿尘抬手将奏章上的水迹拭去，放回他手边，他看了一眼说道：“丟了吧。”

他直起家来，唇角弯起一个舒缓的弧度，用目光形貌着她媚色中的清隽，表情俄然变得畅快。这个女子，他从见她的第一眼便独特的被她吸引，他想用心去靠近她，而不是逢场作戏的冒昧。

卿尘温馨坐于夜天湛劈面，席间有酒，她俄然很有痛饮一醉的打动。

卿尘道：“我想起你那幅画中题的诗。”

“恰是。”

夜天湛道：“过几日便安逸了，届时是该带你好幸亏天都转转，有些去处十二弟也一定晓得。”

几人进了烟波送爽斋，夜天湛却不在书房逗留。水榭盘曲处今后另有几进亭台，走去仿佛极深，待了过几转方到绝顶，是一间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