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深沉的一双眼睛，仿佛能够包涵统统情感，喜怒哀乐到了这里都一晃而无，滴水不漏，而后产生一种居高临下的庄严。她有些猎奇的看着天帝，淡然自如的神情下没有躲避或是惊骇，一样的安静无波。

夜天溟仿佛被惊醒，手上一松，寂然回身对天帝道：“儿臣……失礼，还请父皇恕罪。”

卿尘还没有把这话中意义弄清，却又听夜天漓跟上一句：“实在若说像，我倒感觉更像九嫂些。”

太子同夜天溟同出一母，母后早亡，他对这个弟弟格外珍惜，见他至今还是低沉阴霾，不免心下担忧，说道：“或者只是偶合，九弟不必放在心上。父皇，我们无妨去湖上逛逛，也清清酒意，七弟这闲玉湖风雅娟秀，本年荷花似比往年开的更好了。”

夜天漓见元廷呼吸微小，看景象竟不是很好，轻声对卿尘道：“我们的酒是泡汤了，三哥方才定是内心焦急才鲁莽了些，你也别放在心上。”

竟然故意头微凛的感受，她悄悄挑挑眉梢，不急不缓敛衣见礼道：“皇上万福。”

“嗯，不错，”天帝说道：“抬开端来让朕看看。”

卿尘听他叫三哥，心知便是济王了，明天这日子不好绝望，便悄悄点头。

夜天湛徐行沿着青石巷子往花影深处走去：“明天要多谢你，元廷如有甚么不测我还真不好和三哥交代。”

她微微回身望畴昔，暗中不由一赞，夜家几个男人个个生的漂亮，但要说美，却真要以这九王爷为最。光彩明辉的琉璃灯火中他的肤色仿佛略显惨白，微挑的眉下一双颀长的眼睛，虽寂然看着一方，却浮沉敛入光影万千漫衍出极尽妖娆的勾引，配上挺直鼻梁红锐薄唇，搭配的几近完美。一个男儿面貌如此，怕是连女子亦要自愧不如。他手握一盏白玉杯，在卿尘看来的时候亦将她打量，目光沿她的眉眼垂垂移下，俄然浑身一震，竟自席间猛的站起来失声叫道：“纤舞！”

卿尘对他笑了笑表示算了，俄然看到元廷小手中紧攥着一把花草样的东西，凝神辩白了下，略有些吃惊：“草乌！”

“偷来的酒格外香，不信一会儿你尝尝看。”夜天漓笑的贼兮兮的，哪儿有半分王爷模样，他对湛王府倒熟门熟路，放轻步子七弯八拐净挑温馨的处所走，竟一起都没赶上人。

卿尘一愣：“见我？”

卿尘听着这无礼的言语没出声，只是凤目微挑，淡淡打量来人。那人一时没瞥见夜天漓站在灯影里，只当她是湛王府中的侍女，见她也不可礼也不说话，心中火起，扬手便要向她脸上扇去。

夜天溟细美的眼眸在卿尘脸上拂过，坐下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说道：“凤家女儿锁骨处都有一记凤蝶纹身，是自小便请丹青名家朱羡情用漠云山的瑶砂纹上去的，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再加上漠云山瑶砂神采饱满耐久不衰的光彩，堪为人间一绝。”他说话的神情似有些恍忽，几分酒意几分迷离，仿佛已经跌入一个悠远的回想中，目光有些阴淡的再看向卿尘：“卿尘女人身上为何会有一样的印记，但是和凤家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