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低头考虑了一会儿：“既拿到体味药，或者，能够设法从鸾飞那边问出真相。”

太液莲池未央柳

夜天凌看着莲妃清美绝伦却被整天覆盖在愁闷中的面庞，多年来纵百般怨、恨、痛、伤终抵不过血浓于水，在母亲面前慎重跪倒：“儿臣不孝，让母妃刻苦了。”

夜天凌缓缓道：“儿臣已经不是当年懵懂幼儿，母妃何必还辛苦瞒着？该晓得的，都已经晓得，父皇、天帝，儿臣都明白了。”

他缓缓举步向内里走去，莲妃不喜人多，这里也实在过于平静，稍会儿方赶上了一个服侍莲妃的宫女，那宫女见到夜天凌吃了一惊，连礼都忘了行：“四……四爷……”

莲妃略略停歇了些，窜改身子看向窗外：“你不好好用心朝事，来我这里做甚么？”

夜天凌悄悄抬手打断了她，看着寝宫浑家影模糊，模糊传出琴瑟之声。和卿尘的清越超脱的琴声分歧，这弦音之上低低泣泣，幽咽难言，操琴之人仿佛有着无穷的忧愁，都在这七弦琴上淡淡倾诉。

一行清泪夺眶而出，莲妃颤声道：“我……我的孩子……”

夜天凌只淡淡一笑，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听他那一惯清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几日没睡好？”

莲妃颤抖着伸了伸手，心中一阵气血翻涌，俄然将丝绢掩唇呛咳起来。

卿尘本来沉寂的眼睛向上轻挑，眨了一下：“这么大的数量，你不心疼？”

莲妃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指下悄悄缓了下，淡声道：“斐儿，我不是说莫来扰我，让我静一会儿吗？”

夜天凌点头道：“我看了。其他倒罢，唯有一个叫魏平的。前些年在九弟府里似曾见过，是九弟乳母的儿子，但已好久没了踪迹。”

夜天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渐渐放开。卿尘为了粉饰本身尚未平复的情感，绕到身后推他：“去啊，莫非比掠阵攻城还难？常日见你雷厉流行的，如何竟拖沓起来，快走，不去莲池宫就不准你去延熙宫看太后！”

卿尘待要留她，又没法开口，目睹莲妃身影消逝在花圃当中。

斐儿忙答：“娘娘正在操琴，四爷请。”她跟从莲妃多年，深知莲妃苦衷，仓猝打起静垂的帘子让夜天凌出来，本身则识体的留步。

那宫女方回过神来，被夜天凌目光看的心慌乱跳，仓猝俯身下去回道：“娘娘在寝宫，奴婢这就去通报。”

夜天凌眉头一皱，见莲妃咳的辛苦，想上前扶却又似被甚么拘束着终伸不脱手，只说道：“夏季天寒，母妃但是咳喘之症又犯了？”莲妃身子荏弱，每到秋冬常有病痛，夜天凌是早晓得的。

夜天凌唇角俄然悄悄扬起，脸上的沉冷溶解了几分：“母妃足不出后宫，倒晓得儿臣要对付户部的费事。”

卿尘对他笑道：“做王爷公然事有钱，那我先替两地百姓谢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