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眸底平淡一拢,忽尔沉默,像是有丝微叹自那沉默中落出,稍候方道:“卿尘,之前是我想岔了些事,我内心想的、要的、做的,乃至我这小我,到处险境丛生,我一向在等一个心甘甘心随我,也配得上‘凌王妃’这三个字的女人。知我意者如你,牵我心者如你,我等了这么久终究比及了,只是不知,你可情愿?”他向卿尘伸脱手,等着她。
夜天凌点点头:“晓得了。”站起来对卿尘道:“我去看看。”
卿尘点头:“只是胸口有些闷。”
卿尘笑道:“传闻凌王府端方森严,高低都没个笑容,这王妃岂不是闷死人?”
br/> 宋德方退出去后,卿尘见夜天凌眼中模糊尽是血丝,晓得他夜里没歇息好:“四哥,你也去歇会儿吧。”
夜天凌道:“正因错了一次,才不能再错第二次。”
夜天凌似是没将那名单看在眼里,却只凝睇着卿尘,眼中有道敞亮微微一掠:“现在我更加盼着皇祖母快些好起来了。”
但这所谓猖獗的童年却极其长久,夜天凌九岁始便随军历练疆场,当时带他的恰是仁宗天子的宗子,德王夜衍昭。
卿尘抬眸一笑,将本身埋在他身上枯燥而清爽的气味中:“便是有一天,我便陪在你身边一天,好吗?”
夜天凌扶她坐下道:“你好好歇息,此事我只要一句话,这两个宫女极刑虽免,却毫不容再在延熙宫待着。”
“我饿了。”卿尘便随口道:“你要不要尝尝?明天延熙宫奉膳司的技术仿佛大有长进。”
荷风端了几样点心小菜过来,桂花云锦糕、千层杏仁酥、醉汁蜜枣和清卤香笋,再熬了香香软软的药膳粥,卿尘便靠在榻上渐渐的尝着。
卿尘点头:“我不想领罪,这个罪不好领。欺君之罪……”她笑了笑:“我领不起。”
说话间卿尘看夜天凌倚在榻旁面如平湖,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普通,他现在的身份再回想前事,自是另一番表情。所谓儿时不过弹指而过,便冷眼看了父母兄弟几番恩仇,或许就是自当时起心中便有一处开端变得坚固,再容不得有人靠近。
夜天凌皱眉道:“说了不再费心……”
卿尘闻言愣住,却淡淡一笑,避开他腐败中魅力逼人的谛视:“这类事情,错过了一次,岂会另有第二次?”
卿尘淡淡一笑:“不是讨情,错了便是错了,你如果要罚也是应当的。”
夜天凌道:“看你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