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剑眉一拧：“早知如此，说甚么也不能给你。”

夜天凌面无神采，那道娇俏的身影撞入视线，未在他眸底的深冷中掀起涓滴颠簸。他将战袍一扬，一声号令即将出口，全军左都运使许封仓促赶来，至前行下军礼：“末将拜见两位殿下！”

“该当如何？”

她很记念那笛声，厥后靳慧奉告她，那是一首古曲《比目》。

她闻声停止挣扎，游移地往夜天凌处看去，那张不辨喜怒的面庞冷如隆冬，怜悯或是宽纵涓滴不成能闪现其上。面对着这份刻毒，除了顺服，她清楚没有更多挑选的余地。

刑杖在离她身子半寸处生生收势，玄甲侍卫目视夜天凌，等候他的唆使。

玄甲军侍卫一声报命，当场行刑。

夜天凌带着数名将士不知何时到来，郑召暗自叫苦，此事在澈王手里或另有筹议的余地，但以凌王治军的手腕，本日算是撞上了刀锋。

“停止！”她往前一拦，挡在郑召身边：“此事不能怪他！”

“慢着！”殷采倩以手撑住军棍，倔强隧道：“要打连我一起打！”

她曾听夜天湛坐在王府的闲玉湖边几次地吹奏一首曲子，玉笛斜横，临水无波。那笛音落在碧叶轻荷之上仿似月光，恍忽柔亮，委宛多情。

“末将自当受罚。”

郑召仓猝俯身赔罪：“殿下恕罪，这……这……”

“驭下不严，部下冒犯军法，将领当负其责。”

那兵士身子不易发觉地一颤，反而下认识的将头更低。

卿尘调侃道：“堂堂王爷甚么时候变得这么吝啬了？”

殷采倩言语冷酷：“他们若还是逼我嫁人，我便不归去！”

那是一双小巧的手，指甲苗条而有光芒，肌肤细嫩柔滑，交叠在玄色的军甲上显得非常白净，像是摆设着一件斑斓的艺术品，此时手指下认识地攥紧了礼服的皮革，因用力模糊透出玫瑰样的赤色。

“杖责三十军棍，当场履行！”十一身后俄然传来一个极冷的声音，仿佛将这严北风雪深冻，没有涓滴温度。

殷采倩却也将柳眉一剔：“本来没想来西路虎帐，我是要去找湛哥哥！”

待黄文尚分开，卿尘感觉有些累了，重新靠回火盆前悄悄翻看一本医书，却见殷采倩欲言又止，她抬眸以问。

她曾因猎奇诘问这是甚么曲子，夜天湛只是笑而不语，目光投向高远的天。

随军医正黄文尚入帐，躬身向卿尘就教几个关于外伤医治的题目。殷采倩闷闷坐在中间，倍感无聊，不由得昂首打量起卿尘来。只见她闲闲而坐，白袍舒散身后，发丝轻挽，束带淡垂，周身似是笼着清隽的书卷气，平和而柔静。她时而伸手为黄文尚指出一些穴位头绪，玉色指尖如兰，纤白透明，似是比说话神态更能表示她的安闲和安然。不知为何，殷采倩俄然便想起了夜天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