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目光落至他的面前：“我记得你的几句话，‘发兵易，平乱难，靖难易，安民难，安民之道在于一视同仁，如此则匪绝，则边患绝’，你现在还是如许以为吗？”

“如何？”卿尘没有转头，问道。

“咦？”卿尘惊奇：“是甚么人，值得你这时候特地去见？”

卿尘被夜天凌握着的手垂垂变得冰冷，望向这冰天雪地的北疆，修眉深锁。

卿尘双眸幽深，悄悄听着殷采倩的诘责，她没法将影象中夜天湛在大婚典礼上的俊雅身影同酒后的模样连成一线，温冷如玉，那日他乃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对付于来宾之间萧洒谈笑，安闲自如，此时想来，他或许真的喝了很多酒。

刘光余道：“平叛雄师不赦叛将，众所周知，我早有筹办，只求殿下宽待其他将士。”

冥执道：“殿下没有安排。”

刘光余愣愕着接过来，一起看下去出了一身盗汗。祁门关中合州、定州、景州三大重镇，一夜之间尽数落入凌王把握当中，瞬息天翻地覆。他被面前的究竟所震惊，感受像是踩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底子不晓得接着还会产生何事。

离定州府一箭之地的行馆中，卿尘温馨地站在廊前。

卿尘正和刘光余一样浅笑看着这一幕，而夜天凌的目光却投向内城当中，再一抬，与渐盛的日光融为一体，灼然耀目。卿尘回身道：“定州毕竟邻近漠北，此时亦要防备着突厥才是。”

“甚么时候解缆？”

卿尘浅笑道：“凌王妃。”

夜天凌接过来，卿尘在旁见李步信中写道，“禀殿下，昨晚两万兵士诈入景州，各处都顺利。只是巡使钱统临阵顽抗不平，号令肇事，被我在府衙里一刀斩了，另有两名副将是虞呈的亲信，不能劝降，也正法了，现在景州已经不敷为虑……”她莞尔一笑，李步是如假包换的武将，和面前的刘光余可完整分歧。

能随便浏览官员奏章的女子，天朝唯有修仪一职，刘光余恍然道：“本来你是清平郡主。”

刘光余着眼于一方之民，夜天凌看的是天下之国，卿尘淡笑问道：“且不说边陲内乱，面前内患苛虐，刘大人又如何看？虞呈发兵，殿下平乱，都轻易，但最难的还是安民，定州百姓怕是还需求有人来安抚，刘大人莫非能置之不睬？”

> 　　侍卫挑断绳索，刘光余活动了一下疼痛的手臂，僵立在几步以外，不知夜天凌将他带来此处是何企图。他衣袍之上虽血迹斑斑，但神情倒还安静。

卿尘微微而笑：“你错了，他的决定不会受任何人摆布，我也窜改不了。”

“哦！”刘光余看了夜天凌一眼，夜天凌目光自定州城中收回来：“你兵带得倒还不错，但要以此绝边患，却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