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卿尘起家在他身前拜下：“先生胸中所学博览天下，我是诚意拜先生为师，先生若不是嫌我顽愚不成教，便请成全。”

雄师简朴休整随后解缆，再次安营已入蓟州鸿沟。先前已有军报，玄甲军顺利攻陷漠阳，最迟两日便可共同雄师构成合围之势。

弦音所至，燕州军同时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喝，兵马催动，建议最后的打击。

卿尘急道：“干甚么？”

夜天凌直起家子，似笑非笑的在门口和她之间看了看，稍一用力就将她本身前抱了起来，大步迈往阁房。

左原孙微微一怔，道：“当然记得。”

倒不是他忘了带，是特地留给她保管的。龙符是相称首要的东西，此时夜天凌把这个给她留下，就像是丈夫出门前叮嘱一句“家里便交给你照看了”，卿尘手抚那飘飞的纹路微微一笑。

卿尘道：“难说你就不会？”

卿尘道：“那这几天我可要滋扰先生多教我些奇门遁甲之术，先生不如本日干脆收了我这个门徒吧。”

凌晨夜天凌分开的时候，卿尘睡的很沉，竟没听到一点儿声响。醒来后内心一阵空落落的，却在手边触到样温凉的东西，一看之下，是那枚玄玉龙符。

隔着淡青色的长袍，夜天凌迟缓而有力的心跳就在她掌心处，他将她在怀中揽紧：“别想着逞能，玄甲军能够人马不休地攻城掠地，但分歧适女人。你跟着中军会轻松很多，不过……”尾音一长，他的气味略带着丝霸道的不满，吹得卿尘耳边碎发轻拂脸颊：“我不想再听到甚么《比目》！”

风扬残雪，飘洒空谷，七弦琴前，浊音高旷。

卿尘坐到他身边：“我才没你那么深城府呢，不过想拜个师父，免得今后给人欺负了，没有背景。左先生要走，我们莫非真拦的住？”

卿尘略觉无法，此人真是甚么事都只闷在心底。左原孙俄然道别，清楚叫人一阵空落，他面上却若无其事，乃至连挽留也只说延缓几天，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莞尔轻笑，却一昂首，正撞上夜天凌幽深的黑瞳。

“甚么事？”卿尘问。

左原孙当日并不在府中，从内里返来恰好赶上这一幕，甚不觉得然，在他的规劝之下瑞王才放过此事。

瑞王有失颜面，天然迁怒于品月，因她以死求节，竟命家奴当众轮番欺侮于她，并以鞭挞加身，将她打的遍体鳞伤。

柯南绪面上却不期然闪过一抹掺杂着哀伤的温和：“不知左兄可还记得瑞王府中曾有一个名叫品月的侍妾？”

夜天凌通俗的瞳人微微一收，那纯粹的墨色带着勾引，叫人看得要陷出来，“嗯？”他探进那本来清幽的星波深处，迟缓地搅动起一点点纤细的旋涡，越来越深，越来越急，直要并吞了她全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