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快？”夜天凌眉梢微挑：“那边如何说？”

终究，木颏沙沉默了好久后，说道：“我现在晓得可汗为甚么败在你手中了。”

莲贵妃当时淡然如常，谁料隔日朝晨却被宫人发明投缳他杀，贴身侍女迎儿亦殉主而去。

青莲缠枝的香鼎，迷蒙的淡烟，袅袅缠绕。

卿尘黛眉轻掠，淡然看畴昔，仅仅笑了一下，未言。

冷雨潇潇满盈在全部莲池宫，深宫幽殿，寒意逼人。莲雕精美，美奂绝伦，幕帘深深，人去楼空，几丝冰弦覆了轻尘，悄悄，幽冷。

夜天凌伸手接过来，一见之下，心中震惊。那是柔然的笔墨，正面绣了“喜乐安康”，背面恰是他的生辰。一针一线，丝丝入扣，带了光阴的陈迹，深切而繁复。他一时候心潮翻涌，几难便宜，将安然符握在掌心，微微昂首遁藏了一下卿尘探听的目光。

过了好久，夜天凌心中情感稍稍平复，他垂眸，伸手掠起卿尘散在肩头的长发，将安然符替她戴在颈中。

如雪的薄纸自夜天凌手中滑落，她低头只看到四个字――莲贵妃薨。

信使入内奉上急报，卿尘见八百里加急用的白书传报，心中模糊不安，却见夜天凌拆开一看，神情急变，竟猛地站了起来。

不知为何，那一刻，打动的肝火忽而不再，取而代之满心的苦楚，他在空旷的大殿中站了半晌，将那安然符放下，头也不回地分开。

银线织底，精工细作，分歧于普通的工艺，两个小小的和田玉缀，雕成精美的双锁系在和婉的丝绦上，似曾经无数次的抚摩而闪现出润雅的光芒。半寸见方的吉符，正背面都用纯金丝线绣了几个小字，不是汉字，她不懂，昂首去看夜天凌。

殷皇后自天帝龙潜之时便陪侍在侧，夙来操行无差，岂能因一个本就不该呈现在大正宫的女人轻言废黜？

朝野高低对皇族妄加猜想的事夜天灏早已见怪不怪，他只温馨地坐在那边握着茶盏，平和的眼睛始终望向窗外。

夜天凌淡淡道：“很好。”

木颏沙深思过后，昂首道：“我与可汗喝过血酒，存亡只忠于可汗一人。我固然佩服你，但你是可汗的仇敌，也是突厥的仇敌，你明天不杀我，将来我也不能再找你寻仇，但也毫不会投降于你！你现在便是忏悔要杀我，我也还是这句话！”

木颏沙道：“莫非你不怕我刺杀你？”

很少见他如此失态，卿尘实在吃了一惊，忙问道：“四哥？”

夜天凌缓缓一笑：“是母亲给孩子的。”

木颏沙尚未答话，卫长征上前一步，仓猝道：“殿下……”

夜天凌点了点头，问卫长征道：“粮草到了多少？”

群臣却更看了个清楚，就如当月朔意孤行、娶嫂为妃一样，从即位之时至今，莲贵妃在天帝内心的分量始终没变，是以便有很多人想到了凌王与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