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那一夜(第2季)_第14章 第22夜 老闺蜜的秘密一夜(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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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他,在精力病院。好吧,我就当他是个大夫,归正在这个天下里,究竟谁是大夫,谁是病人,鬼才晓得!但有一点,他自在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按例堵得一塌胡涂。我手握着方向盘,内心却浮起一小我的脸——抗美阿姨的儿子学文,因为刚才那小我吗?学文差未几是二〇〇〇年他杀死的,到现在有十四五年。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定是个社会精英,混得比我好吧。对啊,他的学习成绩可棒了,语文、数学、英语无懈可击,大师都感觉他能考上北大、清华。那一年,高考前夕,学文到我家来做客,他悄悄奉告我——他妈几次叮咛,走进考场,拿到试卷的第一件事,千万记得要把名字填在装订线内里,不要直接写在考卷上,不然要算零分的啊……学文猜疑地说:“哎,谁会犯这类初级弊端呢?妈妈说到这啊,还会掉下眼泪呢!”

而我对于天潼路799弄59号最后的印象,逗留在办丧事的家里挂满的挽联和被棉籽(丝绸被套)上。

他也在看着面前这堆瓦砾,仿佛跟我一样,在寻觅那栋过街楼上的老宅子。

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受他穿戴件红色大褂,再看胸口的钢笔,很像是大夫的气度。

至于我的外公外婆家,也是“一九七七年规复高考大学登科告诉书灵异事件”的案发地——天潼路799弄59号,一样也已沦为拆迁队发掘机下的瓦砾。

但我甘愿,一无所知。对了,我也信赖,我妈、青青阿姨、小东阿姨,她们三小我,余生里,再也不会有任何来往和联络了。天,黑了。我想,我该回家用饭了。从废墟前转转头,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大抵不过一两百米。小时候却感觉这条胡衕好长好长啊。靠近天潼路这头有条支弄,住着我最要好的小火伴,我的同班同窗,现在不知人在何方。绝顶紧挨两条路口,已是一片空位。天潼路799弄的正门,曾有个玉茗楼书场,常有白叟在那儿听姑苏评弹,早晨会放录相,我记得最早看过的录相带,当属琼瑶片《梦的衣裳》。马路另一边的老胡衕尚幸存,里头藏着个老园子。清末光绪二十二年夏天,放过西洋电影,这是中国第一次放映电影,间隔一八九五年十仲春二十八日卢米埃尔兄弟在巴黎放映十二部短片——天下公认的电影出世日仅隔半年。

当然,我还是我,也向来没人真正体味过我。二〇〇七年,我妈妈从单位退休,我从上海邮政局辞职,开了家文明公司,以我的小说为首要财产。本年,我开端写连续串的短篇小说,成为“最冗长的那一夜”系列,大多来自于我影象中的人和事。但我从未敢写过妈妈和她的闺蜜们的故事。我的妈妈,或许,也有她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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