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那一夜(第2季)_第2章 第20夜 白茅岭之狼一夜(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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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着,狼也活着,均毫发无损。枪弹射向黑漆漆的夜空,击向挂在中天的玉轮。并非老狱警射术不精,而是狼与逃犯存亡斗争的刹时,胶葛翻滚在一起,底子没法对准。56式主动步枪的杀伤力超强,就算打准了狼,枪弹也很能够穿透狼的身材,击中上面的逃犯。另有一点,连发会产生强大的后坐力,导致第二发与第三发枪弹常常不准。

环顾四周,只要光秃秃的树干,看不到监狱和农场。军用手电筒光束刺眼。头顶划过一片凄厉,像钹声击穿耳膜。很高的树枝间,悬着被吊死的猫,惶恐哀鸣的,想必是猫头鹰。黑夜里碰到这家伙,必非吉兆,恐怕有人要死亡。他套着厚厚的军棉袄,帽子挡不住北风,头皮一阵阵发冷。脚下的束缚鞋,在雪地里遭殃。他像条狼狗弓腰察看空中。雪如起伏的棉花糖装点着枯草与树干。山上积雪尤甚,几近没过脚踝,雪地上留下深深足迹。前头另有足迹,幸亏雪停了,不然很快便被淹没。四周落得孤寂,呵出白气,热腾腾的一瞬即逝。

囚服早被抓烂,惨白的脸上多了道血痕。眼镜固执地挂在鼻梁上,只是有一块镜片已破裂,好像充满裂缝的玻璃窗,将左眼的目光埋没得更深。老狱警啐了口唾沫,用枪口用力捅他后背,“跪下!双手抱后脑勺!”

老狱警是明知故问,关于19077的统统,他清清楚楚――包含为甚么会来到白茅岭。干了一辈子的差人,从旧社会到新中国,哪样奇特的故事没见过?各种百般的冤枉官司多了去了,而因妇产科大夫的职业无端引来强奸的罪名,也不是第一次传闻。

这么坐在雪地里,恐怕到不了后半夜,就得活活冻死。还好四周有枯枝和干草,兜里另有盒洋火。他清理积雪,扑灭几绺白茅草。火种,像难产的婴儿,总算亮起来了。太冷了,又潮湿,眼看火苗又要燃烧。他号令犯人用身材挡风,同时往柴堆里吹气。火苗点着枯枝。星星之火,能够燎原,但为了活命,哪怕烧掉整座白茅岭也在所不吝。逃犯跪着靠近取暖,死人般的脸,略微有了赤色。在火光映托下,脸颊的伤痕更加素净,竟生出一种姣美来。

他号令逃犯原地别动,再将麻绳放长绑在本身腰上,两人拴在一起。手电扫过四周每一寸空间,跳出一对幽幽的绿灯――母狼的眼睛。灰色身材,渐从雪地暴露。它从未走远,跟在身后,无声无息,耐烦等待咬断两个男人喉咙的机遇。

两小我行走,一小我被反手捆着,另一个身上系着绳索,还得防备对方随时会逃窜,乃至反过来进犯他。在这类环境下,要防备狼的突袭,的确太困难了。何况又迷路了,能够离山下监狱越走越远。假定朝天鸣枪,山下可否听到?没法判定,算了吧,还是节流点枪弹要紧。老狱警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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