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铺子分了屋前屋后,屋前是一张案台,摆放着铁铺供应的各式铁器,从秤砣、菜刀、铁锅到锄头再到马蹄铁。凡是和铁字搭边的,店铺里全都有。
镇上早有传闻,打铁铺里只要出得起高价,就能买到品格上层的铁器,传闻连隔壁县城的衙门的捕快都不远数里路,专门寻到铁叔来订做些刀具。
文姝看了眼案台,菩提洞天里的,时候过得比外间要快,浅显的铁器能用十年八年,内里怕是一年都用不到,她抉剔着:“这些都不成,我要上好的铁器。”
来人生了副丰富的腰膀子,两只上臂鼓囊着肌腱,面皮火红一片,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就是一双腿中,右腿的下半段断了一截,走起路来,瘸瘸拐拐的。闻声出来的就是镇上驰名的打铁妙手铁叔。
铁叔见了她凭地变出了银两的招数,心知来人技艺不凡,也不接过银两。
从王抱石那边得了一百两银子后,文姝将此中的一部分兑换成了铜板,镇上的店铺还是以铜板畅通为主,兑换好的铜板足足堆满了文姝房间里的桌面。
一名七八岁大的男童拄动手,嘴边的哈喇子流得老长,在一口生着火的打铁炉子旁打着打盹。
最是独特的是,这个土布色的荷包,不管装了多少铜钱和银两,重量都是轻飘飘的,旁人如果拿到了,怕只觉得这是个干瘪的空布袋子。
小长生堆栈的门前,雨水一帘小瀑,淋淋挂在了青灰色的屋檐下。
王抱石买了茶叶后的第三天,就分开了徽镇,临走前,他还和文姝知会了声,说是他月后会再来一趟徽镇,如果另有茶叶如许的好货品,必然要给他留着。
“俺爹在背面忙活计,他明天不接活,你如果想做铁器,能够去挑现成的,都是俺爹一手打的,工夫足,用料也足,管饱家里能用上十年八年,”铁蛋歪着脑袋,他年纪不大,脑袋却很灵光,晓得大雨天还冒雨来铁铺的,必然是个大主顾。
文姝再如法炮制了一番,蛟珠和玉简都是如此。
文姝就静下了心机,前次取水时,一不谨慎就抽暇了古井。她不敢再冒然用古井最实验,就趁着迟早时分,后院人少时,用水缸的水练习着驭水诀,几次练习以后,学会了恰当吞吐,不再平空抽干了水井。
“客人先把银两收起来,这可不是个小数量,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个混口饭吃的浅显铁匠,有些刀具棍械都是不能做的,那但是要吃牢饭的买卖,”铁匠铺子里,摆在结案台上的,也都是些平常百姓用的器具,传说中的刀具一件都没看到。
“如何不见文姝?”夜氏的扣问声,打断了文翰的寻觅丹田的思路。
男童睡眼昏黄着,展开眼,见了身前的蓑衣怪人,吓了个激灵,睡虫都没了。听着对方的口气,该是个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