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妖族化形后，比方女人你，与人又有何辨别？”

“女人请！”包文正故作难堪的笑了一笑，侧身请春三十娘入书斋就坐。

“你竟是吕三娘的弟子，为何会与梅绛雪有了后代私交？”春三十娘语笑嫣然的开口说道，眼眸当中的贪婪早就挥之一空，心有不解便开口问道。

“莱阳镇有个墨客，夙来雅洁，一日晨间外出，恰逢下人挑着夜香出城，因顺风故臭不成闻，便掩鼻而行，只是行至半途却气闷难耐，与夜香擦肩而过之际，大口喘气！”

春三十娘固然仍然是百莽山妖王之尊，倒也是与化形小妖披荆斩棘走到了明天，昔年也曾被人族修士觊觎内丹，只一句妖妖怪怪皆为异类，便当作了替天行道的借口。

春三十娘诧异的打量着包文正，这番言辞倒是新奇，细细想来倒是普通无二，白净而秀美的脸颊上，倒是闪现了久违的笑容，更是与清冷当中不乏妖异的魅惑。

“哼！”

言罢，春三十娘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而后放声长笑，那一袭红衣袅袅而去，倒是说不尽的萧洒和舒畅，御风而去瞬息不见了踪迹。

如果凡人如此言辞，早已被春三十娘剜出了心肝下酒，但这包文正乃是梅绛雪的情郎，现在正值梅绛雪亲赴兰若寺之际，便可贵来了兴趣。

“而人杀人，却只是因为贪婪，仇恨以及欲望！”

春三十娘本就是携酒而来，意欲对月听琴，聊解寥寂之意，听闻此谈笑得花枝乱颤，眼神当中缭绕着戏黠之色，故作柔声说道：“你便是宁肯被我吃了，也要东风一度？”

春三十娘举起粗瓷茶碗，将美酒玉液一饮而尽，那白净的脖颈与烛光当中更显清冷和魅惑，而后嘲弄的说道：“我春三十娘已经有几百年未曾笑过，你若能令我开颜，便许你对坐痛饮如何？”

“这有何难？”包文正晒然一笑，仿若逗春三十娘开颜，乃是极其轻易的事情。

“这酒乃是妖猴采撷灵果酿造，用九幽涧的鬼域之水，且以千年朱果调和，如果修为不敷，这一碗便要爆体而死……”春三十娘笑语盈盈的说道，仿若平常，只是那嘲弄的口气，眼神的淡然和冰冷，清楚是纯粹的赏识一出好戏。

不等春三十娘回话，便抬袖作引，便书斋走去，说道：“人又如何？妖又如何？”

那清冷的声音自月华中回荡开来，一股绝世妖王的豪情如同孤峰崛起，与这六合之间，大有一时无两之意！

“多谢女人的美意！”包文正浑身炎热已然有氤氲之气自周身升腾，倒是拱手见礼后，足尖一点便如扯线的鹞子向后飘飞，与此同时那墙壁上的“青鸾祁仙剑”缭绕着琴音，晶莹柔润的光晕当中一柄接着一柄脱鞘而飞，仿若琴弦普通与包文正身侧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