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电话那头的呼喊声并不比吴端这边的环境更好。

“喔……在鸡冠花中间……阳光上面……”

幸亏，老婆听了软话，哭声渐弱，李八月又安慰道：“我晓得，两家白叟都是老看法，总跟你有摩擦，人多也让你心烦，但他们老是为了咱好，就相互了解了解。你前阵子有身的时候，不是还总想你妈，也想我妈做的糖醋排骨吗？

“就是……他们……他们让疯子去杀人，疯子如果不听话，就要被奥妙正法……我不想杜珍珠死……”

“一个……女的。”

终究，在老婆提出“出门转转”这个更大胆的设法后，两位白叟终究让步，筹办了热性的生姜水，让她洗头。

他乃至有点光荣，幸亏同事们都忙，没时候来观光他的家庭现在有多狼狈。

吴端诘问道：“是福利院的院长吗？”

闫思弦和吴端也在用目光交换。

“呦，谁敢跟你急，我现在就恨不能把你当老佛爷供起来。”

老婆听足了软话，态度已经和缓下来，嘴还硬道：“那你去跟老太太说清楚，我可不生二胎，今后咱家少提这事儿。”

那种喊叫声吴端并不陌生，几近每个受害者的女性家眷都会那么喊叫――偶然候，她们乃至都没了眼泪，只剩下沙哑的喊叫。

李八月决定，老婆如果还哭，他就再加上几句诸如“做牛做马”“一心一意”的包管。

头才洗了一半，又因为李八月的妈母亲提了一嘴“二胎”，还没从疼痛暗影中走出来的老婆委曲地大哭起来。

“是谁逼她的，你晓得吗？”

“操！”

“谁要杀人？”

闫思弦却拿出一沓照片，递给许阳，“你看看，逼迫杜珍珠杀人的女人，在这些人内里吗？”

别的两位白叟，一个在卫生间清算儿媳妇洗完头以后湿漉漉的空中，另一个则在厨房筹办午餐。

即使他有着好几年的一线办案经历，却还是愣了三秒钟。

李八月从寝室冲出来的时候，脑筋轰地一声。

“哎呦――”

“八月！八月啊！……你不能死啊……孩子！孩子啊……”又换上了女人的哭喊。

“快递。”

老太太大呼一声，与此同时，小伙子已经眼疾手快地捞了孩子，夺门而逃。

李八月笑道：“我就晓得，我老婆最懂事了。”

他能如何劝？本来通情达理的老婆现在变得喜怒无常，他都快不熟谙了。

内里有三位白叟，以是伉俪俩并没有过量存眷。

“您也好。”老太太一边回应门外小伙子的问好，一边在内心揣摩：不是送快递吗？手里如何没拿东西？

老婆抽着鼻子道：“你妈也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