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有些气闷地看着锡若,俄然伸手重重地给了他肩膀一拳,恨恨地说道:“你明显比我小一岁,为甚么总显得比我老成?”
锡若在中间瞅着,感觉如果有个给天子的榜样奖,他必然颁给老康。虽说老康有公费旅游的癖好,不过这么多年了,在政事上头还真是兢兢业业,难怪他的那帮儿子不管如何斗,却谁都不敢在差使上掉以轻心,这也勉强能够算是夺嫡之争的一点正面感化吧。
锡若见十四阿哥真的翻脸了,赶紧追了上去,觑着他神采说道:“真活力了?”十四阿哥重重地哼了一声,却不睬他。锡若低头揣摩了一会儿,过后暴露一副怕痛的神采说道:“你要真想打就打我两下吧。免得你归去又拿弘春撒气。”
锡若只能在袖子里紧紧地捏着拳头,这时老康却又向他问起了本年刚被暴雨残虐过的顺天、保定等五府的环境。锡若在胤禩目光的提示下,赶紧收敛起心神,细心地回想着户部递过来的折子,谨慎翼翼地答了。老康转头和曾经做过废太子师父的王大学士筹议几句以后,又让锡若拟旨诏免五府来年的税粮。
本来说话声音最大的十阿哥一见锡若过来,顿时没了言语,倒是九阿哥说道:“他也不是甚么外人,给他晓得无妨。”这时十四阿哥转过甚来,对着锡若说道:“我八哥得了足疾,行走艰巨,大夫说他里头有内伤,须得那里也不去地静养。恰好皇上又派了八哥的差使,我们几个正筹议如何给他请旨在家静养呢。”
这回连十阿哥也说道:“对对对,我皇阿玛平常最肯听你的话,你从速帮我们想个招儿。”
锡若听得微微皱起了眉头。老康先前发作八阿哥的时候,给他定的罪名就是渎职,这会儿好不轻易又想起他来了,偏生胤禩又在这时候出不了门。看模样老天爷还真是用心跟这个八贤王过不去。如果老康再借端发作胤禩一把,锡若都不晓得阿谁已经瘦骨伶仃的人是否还支撑得住。
“你如何又走神儿了?快点帮我们想想说词。”十四阿哥见锡若又拧着眉头不说话,赶紧推了他一把说道。
康熙和胤禩这一场父子之间的恩仇,锡若瞧在眼里,落在内心,只感觉惊心动魄。他都不明白,小时候那么招老康喜好,乃至成了第一轮大范围册封皇子时阿谁最年青贝勒的胤禩,如何会让大部分时候待人都还算刻薄的老康防备仇视到了这类境地。或许老康是把本身对废太子胤礽的绝望和肝火,部分地转嫁到了逼得他两废太子的胤禩身上,或许是胤禩过分传播的贤名招来了老康的猜忌,或许另有更多本身不晓得也想不到的启事……
进了御书房,锡若见老康又在演出左手批答奏折的绝技,也不敢打搅,就站在一旁瞎揣摩如何把八阿哥得了足疾的事情委宛地奏上去。不想这时书房外却传来一个锡若已耐久未听到的声音,让他半晌间就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