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笑指他道：“户部难为人，也不但你一家。换了旁人，或者是没有体例的。只好忍气吞声，高低办理，四方求援，就是如此，要让户部那班人不再难堪你也不轻易，可这事对你来讲，倒是再轻易不过啊！”

户部众差官目瞪口呆中，就见那群军汉骂骂咧咧地跑到他们面前，晃开膀子把他们挤到一边，便一窝蜂地闯进了公厨，留在他们鼻端的，只要一股股浓烈的汗酸汗臭味儿。

杨帆吸了口气，起家向陈东慎重地行了一礼，道：“是！杨帆的道行到底是陋劣了些，还要请陈兄指教！”

最早赶向“公厨”的一班差官衙役眼看就要进了膳房，忽听远处一番叫骂叱呵，世人立足向远处看去，这里是衙门，谁敢在这里大声鼓噪，言语还……如此卤莽？

杨帆如有所悟，道：“你是说……，我这‘千骑’乃是奉圣谕组建，让我向天子诉告？”

陈东从速起家行礼，搀起杨帆道：“使不得，使不得，二郎这般大礼，陈某可受不起。实在。比这户部手腕更加刁钻的，你杨二郎应对起来都是游刃不足呀。这一次，你真的是当局者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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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苦笑一声，摆手道：“你就不要调侃我啦。再这么下去，不消人家说，我这其中郎姑息干不下去了。”

杨帆如有所悟，游移道：“那么……我该如何做？”

这件差使还没办完，杨帆就用自污的手腕下台了，以是他真正跟文人比武的时候并未几，他的敌手要么是御史台那班披着文官袍服的地痞恶棍，要么是世家朱门这些自重身份的贵介公子，再不然就是喊打喊杀的契丹突厥，从未领教过这些恶心人的文人阴损工夫。

“公厨”炊事，六部公认最好的就是户部。

陈东恨铁不成钢隧道：“我的二郎，你如何还不明白？你现在是兵啊！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你一个大头兵，不跟他们讲拳头。偏要顺着他们的端方去讲事理，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陈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从袖筒里摸出一方手帕，悄悄拭了拭眼角。杨帆听他这么说，不由双眼一亮，仓猝道：“陈郎中，且莫忙着讽刺，你不知此事于我有多么首要。听你这么说。莫非我该有体例对付他们的？”

明天杨帆首度出马，便碰了一脑袋的软钉子，有火无处撒、有气无处发，又没有合适的手腕针锋相对，杨帆郁郁地出了户部，低头沮丧地往回走，走未几远俄然瞥见刑部的大门，这六部本来就是挨着的，杨帆看看时候还早，干脆拐进了刑部，去看望看望刑部这班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