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和国子监的门生们一起招摇过市，一边气愤地向路人控告着刑部官员们的暴行，报告着灞上漕夫的艰苦与费事。鼓吹着漕运对长安百姓的首要意义，引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赶向刑部衙门。

两位将军都这么说，那些兵士胆气大壮，当下一拥而上，扯过李剑白,抖开绳索便绑。四人抬轿，蓦地少了一角，幸亏孔夫子那尊雕像是木头的，不算太沉，抬具闲逛了两下，剩下三人从速放下，这才制止孔老夫子“斯文扫地”。

国子监祭酒李剑白和几位主簿、博士、助教现在正堆积在李祭酒的客堂里，几人仿佛正在商讨甚么事情，从他们的神采看，厅中氛围非常严峻。

杨帆想着，浅笑着，向几案劈面的氛围遥遥举杯，就唇。

黄旭昶乐了，道：“好啊！抓的就是你，来人，把他带走！”

李剑白对劲隧道：“门生们出面了，我们为人师表的，为了门生们出面，也算顺理成章。走，我们顿时去孔庙，请了至圣先师，便去刑部衙门！”

向他问话的乃是黄旭昶，黄旭昶掏掏耳朵，扭头向马桥问道：“马老弟，这老头儿说甚么？”

“奴自幼身子衰弱，从不喝酒。”

国子监的人能直接为灞上漕帮所用的人少，毕竟他们只是卖力讲授，行政权力有限，但退学者多为官绅后辈，通过师生干系，他们能够熟谙很多后辈作官的长辈，这类人脉干系之遍及倒是无人可比的。

孔庙就坐落在国子监第一进院落最明显的位置上，这是一个门阖沉沉的独立院落。大唐方才建立的时候，这里还不叫孔庙，当时这里主祭的是周公，一旁配享的才是孔子。到了李世民称帝的时候，大臣奏请天子恩准，停祭周公，升孔夫子为先圣，以颜回配享。从当时起，这周公庙才变成孔子庙，太学和国子监成了孔夫子一人之天下。

李祭酒沉着脸道：“刑部还是不肯开门接管学子陈情么？”

因而，女孩意动，她抿了抿少了几分赤色的嘴唇，接过酒杯悄悄一嗅，又蹙起黛眉道：“味儿不好闻。”

“说是酒，实在它也算不得酒，只是一杯醪糟，毫无酒力，另有活络血脉的结果。”

“可它喝起来是甜的。”

“喝一杯么？”

几名官兵顿时站住，扭头看向两位将军，黄旭昶吼怒道：“扯你娘的淡！依着你的话说，犯了事的读书人都往这尊泥像后边一躲，那就都没事了？跟我们从戎的讲理都没用、你他娘的还讲正理？抓了抓了！”

大雁塔上，杨帆举杯就唇。一饮而尽，然后持着青玉的空杯。痴痴地看着劈面。一束阳光下，渺渺轻尘里，仿佛有一个女孩儿也在喝酒，谨慎翼翼的，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