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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李昭德冲动的满面绯红，长长一揖下去，胸中荡漾。竟尔说不出谢恩的话来。

武则天的身子震惊了一下，复又转向张昌宗，问道：“六郎，你也这么以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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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愔老矣，并且是早就致仕的人，是一名文坛名流，他有甚么来由攻讦权倾朝野的李昭德？他不成能与朝廷各派系权势有任何干系，动机只能有一个：他是至心为国！但是，李昭德……他真的已经放肆到了这一步？

那些先前没有为李昭德出面帮腔的官员一见女皇公开透露对李昭德的偏袒之意，忙不迭吃紧思考挽救的办法。天子方才退朝，一大群扮出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官员呼啦啦围了上去。执礼寺人瞟了他们一眼，臂弯里搭着拂尘，追着武则天去了。

“是！”

臣闻百王之失，皆由权归于下。宰臣持政，常以势盛为殃。魏冉诛庶族以安秦，非不忠也。弱诸侯以强国，亦有功也。然以出入自专，击断无忌，威震人主，不闻有王……

“哦？”

继武承嗣以后，承平公主的人也脱手了。

张昌宗承诺一声，验过火漆封印，取了玉刀拆开，展开那份奏疏，也不递于武则天，本身先坐在武则天榻边浏览起来，武则天笑呵呵隧道：“六郎逾矩，该打！”说着抬起手来，在他臀后密切地拍了一记。

张易之道：“当然，李相帮手陛下，统辖乾纲，司契握图，兢兢业业，公卿百僚，莫不钦仰。声望翕赫，深受万姓恋慕，乃是贤人的左膀右臂啊，这老狗也不知是受了何人勾引，敢来馋言诽谤李相爷，真真不知死为何物了。”

次日无朝，武则天一夙起来用过早膳，和张易之、张昌宗一对爱郎正在丽春台上闲坐谈笑，俄然内侍捧了一份缠了黄绫的奏疏走来，到了武则天身边，附耳低声道：“大师，上官待制差人急呈，封章奏劾！”

“哦？”

武则天看完这份奏疏，一时怔忡难言。

汉光武将宠庞萌，能够托孤，卒为戎首。魏明帝期司马懿以安国，竟肆奸回。今昭德作福专威，横绝朝野，爱憎与夺，旁若无人。陛下恩遇至深，蔽过火厚。臣闻蚁穴坏堤，针芒写气，涓涓不断，必成江河……”

举朝哗然中，李昭德平素骄横放肆、哪怕是同为宰相级别也常被他热诚呵叱的恶果终究表现出来了，朝堂上沉寂一片！

武则天见有人攻讦她一向宠任无加的李昭德，脸上顿时暴露极其不悦的神情，但是跟着三位大臣的慷慨陈辞，不竭列举的李昭德的言语、事例，武则天脸上不悦的神采垂垂消褪了。

武则天把袍袖一拂，站起家来，便向丹陛前面行去，执礼寺人赶紧把拂尘一扬，大声宣道：“天子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