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暗想：“罢了，我便当用这个掌柜的先上山摸摸环境再说。那游侠儿能于防备森严当中偷了谢都督的人头，我杨帆便不能于重重雄师当中。偷出一个活蹦乱跳的庐陵王么？”

饶是如此，也未能保住他的性命，有一天他的妾侍们一早醒来，骇然发明榻上只余谢都督无头尸首一具，谢都督被人半夜摘头，阖府高低竟无一人发觉！”

等快到傍晚的时候，他们要出工了，山上有山泉，水流还不小，不过山泉蜿蜒转折，忽深忽浅，放不得竹排，竹子扔出来，顺着流水行未几远就得卡住，还得不时拨弄一下，他们只能把削去枝叶的竹子打成捆，拖曳着下山。

杨帆听出了兴趣，忍不住笑道：“那厥后呢，可曾查出本相？”

刘掌柜的年事大了，坐在路口一块青石上乘凉，杨帆则跟着这些伐竹工人走来走去，一边胡乱指导着，一边察看着那道竹墙前面的景象。

古竹婷吃紧收回目光，为他挪过坐榻，轻声道：“阿郎本日上山，所见如何？”

杨帆绽颜一笑，道：“我就晓得难不住你，不过……现在筹办来得及么，如果能够的话，我但愿明天一早便与你一起上山！”

古竹婷在客堂里听着屏风以后的哗啦水声，早已如坐针毡，一见他换衣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杨帆向她点点头谢坐，坐下说道：“我细心看过了，山上共有三道防地，不出所料的话，应当是四道，庐陵王的住处必定另有人监护。三道防地，每道防地前面各稀有十丈宽的一片开阔地，除了尖尖的竹根就是长不及膝的野草，藏不得人。”

刘掌柜点头哈腰隧道：“是是是。”

“白日潜入么？”

山下停着几辆租来的牛车，把一捆捆竹子驮回了镇子，就放在堆栈后院的角落里。

“嗯！如许的也成，如许的竹子能够做扁担、做筷子，边角料能够用来造纸，多点也没干系。”

杨帆穿戴一身圆领长袍，与刘洺甫并肩走在前面，边走边浅语低谈，随便聊着些本地风情、风俗。

杨帆换了身月红色的素罗道袍，两袖宽广，袍袖飞扬，愈发烘托得超脱萧洒。他的武功从未搁下，是以身材极其健美健壮，一身筋骨铜浇铁铸般刁悍，肌肉均匀有力，健美雄浑，浑身没有半分赘肉。

杨帆很失职地扮演着竹器贩子的角色，跟在那些砍伐竹子的雇工前面，一一指导着。归正这些村民也不太晓得究竟甚么样的竹子做甚么好，杨帆把握的那点知识足以对付他们了。

回到堆栈，杨帆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这才绕过屏风，踱到客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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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的目光已经定在杨帆身上，杨帆忙堆起一脸买卖人的油滑笑容，向他谦虚地笑了笑。

扛着柴刀和绳索上山的村民纷繁向这军官打号召，有的还向他身后的几名流兵打着号召，看来十几年的邻居，相互都熟悉的了。梁队正看到刘掌柜的，神采这才和缓了些，问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