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坐在他中间，喝了口酒，嫌那酒味不好，微微皱皱眉又放下，顺手从盘中抄起小刀。割下一块肉来蘸了蘸盐巴，递进嘴里，渐渐咀嚼着看向默啜。

契丹人先是对李尽忠之死秘不发丧，直至孙万荣在东峡石谷大胜周军，安定了孙万荣在契丹人中的职位，这才通报统统将领。

顿时有人上前，在帐中为杨帆二人加设了条几，呈上两只酒碗，又端过一盘热气腾腾的烤羊肉。马桥馋涎欲滴地嗅了嗅，抓起一块。也顾不得烫，便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

马桥自知论见地、论才气都远不及杨帆，是以心中牢服膺取兄弟叮嘱他的话，尽管按自家兄弟说的去做：“平时甚么样儿，还是甚么样儿，比平时更张扬一些更好！”

穆恩嘲笑道：“果然如此？如果贵国已经打了大败仗，为甚么还要派你们不辞辛苦地跑来，催促我国出兵？”

帐中还是群情纷繁，默啜皱了皱眉，又对他们道：“温馨！”

杨帆浅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默啜可汗吧？没想到可汗一口汉话说的这般流利。”

那么对突厥呢？

杨帆道：“方才在帐外，鄙人就听到帐中谈笑不竭，草原上多豪放之士，不喜悄悄进食，鄙人应当入乡顺俗才是。”

默啜哈哈大笑道：“赐座，摆酒！”

默啜道：“好！那么，本可汗方才所问，你现在能够答复了？”

默啜冷哼一声道：“你们千里迢迢到我的汗帐来做甚么？”

默啜也有些奇特，微微蹙起眉头，不悦隧道：“本可汗一番美意，有甚么好笑的？”

默啜沉着神采又问了几句，杨帆对答如流，萧牧木犹有疑虑，又问：“即然残存的契丹兵马已经被你们包抄，何必还需我们出兵？你们来此，又为何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扮成契丹人模样?”

默啜喝止了世人，这才转头打量二人，见这两人都很年青，但是一穿绯一穿青，晓得穿绯衣的官儿大一些，便谛视他道：“你们是周国的人？”

这个动静对突厥人的打击实在不小，帐中又是一阵乱哄哄的群情。

杨帆唇边噙着嘲笑只是不语，突厥众首级垂垂明白过来。脸上不由暴露羞恼的神采。

杨帆道：“至于鄙人么，乃羽林卫都尉古竹亭！”

杨帆道：“我中间这位。乃龙武卫旅帅马桥！”

马桥也不含混。牛眼一瞪，肚子一挺，腰间抱肚上绣着的那头大犀牛就拱了起来，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式。

这两个契丹使者，他们是搜过身的，兵器已经缴了，所照顾的契丹人的证明也是真的，如何就俄然变成了武周朝廷的将官？

他们不能不通报，契丹人的首级不像中原王朝的天子，如果被近臣封闭在宫中，一年半载的见不到外臣，大师也不会有太多的思疑，但是契丹人的酋长平时和族众打仗太随便也太频繁，常时候不露面，族人必定生疑，从而发明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