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俊臣面不改色隧道：“齐舍人认得他？此人乃是内侍总管，公堂之上本官问案，叫他交代罪过。此人却不识相，一味只讲先皇高宗如何贤明，痛骂我大周天子昏庸无道，真是岂有此理，本官一怒之下，割了他的舌头。唔，这事陛下也晓得，倒是怒斥过我几句，说我不该与一个宦官普通见地，嘿嘿！本官当时也是活力，一听他唾骂今上，就忍不住了。”

“为……为甚么？”

大堂上，来俊臣与齐峰分主宾坐了，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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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峰从袖中摸出行本，躬身举起。

“是啊是啊……”

齐峰如释重负，赶紧道：“好好好！”

武则天严肃地坐在案后，沉声问道：“朕要你查的事，办的如何样了？”

魏元忠眼尖，俄然瞥见远处长廊下呈现几个官员，一个红袍的恰是来俊臣，中间几个穿绿袍的，那穿绿袍的官员中王德寿和卫遂忠他们都熟谙，另有一人身着低阶官员的绿袍，却与来俊臣并肩站着，清楚不是他的部属。

若不是小海已经去传旨了，武则天连派人去推事院勘验是否有人受刑的事都不想查了，竟然有人疏忽国法悍然劫狱，并且杀死那么多公人，这些民气中另有国法么？不下十人去劫狱啊，这申明甚么？申明他们果然有翅膀，一群没法无天的翅膀，谋反一事另有可疑么？

来俊臣陪着齐峰回身往回走，悠然隧道：“当明天子以女儿之身成为帝王，成千古未有之盛事，老是有人不平气啊！说些甚么‘牝鸡司晨，惟家之索’的屁话！若只说说也就罢了，但是总有人贼心不死。想着把天子从这宝座赶下来。”

齐峰呆了一呆，点头如捣蒜隧道：“懂！懂懂懂！下官懂了……”

“哦？扶朕起来，换衣！”

“啊！”

面对这位天子宠臣，都城里驰名的活阎王，齐峰心中惴惴，哪敢不承诺。赶紧唯唯喏喏，由来俊臣陪着登堂入室落座安息。下人及时端了凉饮上来，又有干果两盘。来俊臣便和他东拉西扯起来。

武则天的神采暗淡下来，大殿上一时沉寂的吓人。过了半晌，齐峰才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一应人犯，俱承罪行，现有他们的《谢死表》在此，臣受来中丞所托，代为呈上！”

齐峰由来俊臣陪着到了劈面廊下站定，向前面看去。就见任知古、裴行本等人都身着官衣，头戴官帽，迈着八字步儿在那活解缆子，狄仁杰穿戴的是一身坚固宽适的道服，正负手站在那儿东张西望。

来俊臣道：“这些犯人除了行动不得自在，在这牢中统统如常。所招认状，都是他们本身亲口承认的，并无一人酷刑相逼。齐舍人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