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峰咧了咧嘴，挤出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道：“是啊。来中丞所言甚是！”

“冤枉！我们冤枉啊！请天使上奏天子，我们冤枉！”

齐峰等了好久，终究比及了传见的号令，他低着头，踮着脚尖走进空旷幽深的大殿，想着左钤卫大将军的人头、想着内侍总管范公公的舌头，想着来俊臣的鹰犬论，终究拿定了主张。

来俊臣紧紧地盯着着，看着他局促的神情、紧绷的颊肉。额头微微沁出的汗水，俄然暴露了一丝阴柔的笑意，暖和地笑道：“齐舍人，以你所见，本官可曾虐待过这些犯官呐？”

齐峰“喔喔”地应了两声，神采就有些发青。

固然武则天这时有些不想转动，并且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通事舍人，如许见见他也无妨，但是武则天还是要起来，在臣子面前，她要保持威仪、寂静和精力奕奕，她不想让臣子看出一点老态。

推事院后边，也就是关押杨帆等人的那一排高矮大小不一的斗室间的前面，是一片空旷的园地。此时可贵没有下雨，很多犯人带着脚镣正在那片空园地上“放风”。

“是哪位天使来了，请回奏天子，我们冤枉！我们冤枉啊！”

“为……为甚么？”

武则天严肃地坐在案后，沉声问道：“朕要你查的事，办的如何样了？”

本来那被押来的犯人竟是内侍总管范云仙。齐峰是通事舍人，常在宫中行走，天然认得他。范云仙咿呀不断，可惜舌头被割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