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桥皱了皱眉，道：“刘光业一死，这笔帐必将会算在谢蛮头上，朝廷会不会因之大怒，派重兵围歼？”

孙宇轩微微皱了皱眉。担忧隧道：“杨郎中，你没事吧？”

马桥“啊”了一声，道：“那定是你大发神威，从蛮寨杀出一条血路逃脱出来的了。”

杨帆点头道：“是！他们不止发明了棵蛮首级的信物，还发明了我的圣旨，他们当中刚巧有人认得这是圣旨。当然想要弄清楚我的身份。他们弄明白了我的身份后，我也从他们口中晓得了刘光业在蛮州已经祸害了多少座村寨。迫得他们大家自危，被逼抵挡！”

杨帆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密旨，验过蜡封和火漆无误，顺手从腰间拔出那柄锋利的铎销，将火漆蜡封划开。从那竹筒中取出圣旨，缓缓展开……

马桥仓促计算道：“我只要三百兵卒，又人地两生。姓宋的靠不靠得住？如果他有力守城，我护着你顿时分开！”

杨帆道：“是！刘光业暴行，已激愤东谢蛮、西谢蛮两大族诸多溪峒部落，这三溪两峒谢蛮只要打下巴江县城，其他寨子必群起呼应，继剑南道、岭南道以后，黔中道也将燃起燎原之火！”

马桥不觉得然隧道：“问这个干吗？你一贯神通泛博，能探听到这个动静有甚么希罕。”

马桥目光炯炯地看着杨帆，道：“明着杀必定是不可的，你我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了，不能不为家人筹算。想必你已有了万全之策，你我一世人两兄弟，你说如何干，我马桥作陪到底。”

“甚么？”

马桥的目光微微一闪，缓缓接口道：“日暮攻城，攻进城来时，怕已乌黑如墨。城中大乱，蛮人又没有军伍风格，一贯喜好三五成群，散兵作战，到时势必满城乱兵，当时如果刘光业死了……”

两人刚说到这里，门口保卫的龙武卫兵士俄然大声道：“孙郎中，你要见杨郎中吗？”

他如此大声，就是提示房中有人来了。杨帆向马桥打了个手势，表示他留在房内，便快步向外堂走去。等他在外堂方才站定，孙宇轩便揣着一卷圣旨急仓促地走出去。

马桥迷惑隧道：“不必如此吧？到时候有人证、有供词，有你和胡元礼、孙宇轩三报酬证，砍他的人头还能有人质疑？”

过了一会儿，圣旨缓缓地沉下去，暴露了杨帆的两只眼睛，杨帆两眼微露苍茫，神采阴晴不定。明显他在看着面前的孙宇轩，但是心神仿佛不晓得跑到哪儿去了。

“杨郎中，这就是我们赶到夜郎城时接到的京中密旨！”

杨帆泰然道：“不会！裴怀古在姚州已经接到天子旨意，从天子旨意的内容来看，南边诸蛮纷繁造反，天子有些慌了，她要安抚，而不是围歼，不然朝廷兵马全要撒进南边重严峻山里去了。是以，刘光业身后，谢蛮撤退，本钦差则出面招安，诸蛮降顺，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