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这投议的语气和说话又太荏弱，不敷以触怒杨帆，想来杨帆堂堂朝廷大员，也不会为了这么一句话就不顾身份地向他脱手，这就是牛一郎的聪明之处了。

“杨郎中，幸亏你及时赶到。”

那两个执役被人脱手夺去钢刀，伎俩迅疾如电，如要杀了他们的确是易如反掌，早被此人可骇的手腕给吓呆了。杨帆回身复又擒住刘光业衣领，用力抽他耳光时，两人竟然忘了护主，而是呆呆地低头去看手中的东西。

马桥又惊又喜。脱口唤道：“杨帆！帆哥儿！”

刘光业怒不成遏，一把挣开搀扶着他的两个执役，一头撞向杨帆，大呼道：“刘某与你拼了！”

杨帆眉头一挑，晒然道：“杨某看你獐头鼠目太不扎眼，揍你一顿出气，你待如何？”

杨帆撩起袍袂，飞起一脚，那脚掌就像手掌一样矫捷，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刘光业的脸上，只不过这一次是用脚踢的，刘光业被抽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360度，这才“嗵”地一声落在地上。

这个执役也是会几手工夫的。可他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白手入白刃，钢刀脱手，把他整小我都吓呆了。

刘光业被一脚踹中面门，只觉一阵天晕地转，从顿时向后一载，便卟嗵一声摔下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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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都城里，牛一郎不敢如此杀人，这一刀即使是为了救人，也得反转刀刃，把此人劈晕了事。但是在这类处所，钦差比天还大，杀人如屠鸡宰狗，牛一郎已然习觉得常，这一刀劈下竟没有半点踌躇。

杨帆是从南门出去的，他进城之前就已经晓得刘光业在蛮州所犯下的累累罪过，但是听人说，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怵目惊心。杨帆从南城一起走来，就如在天国里走了一遭，沏骨生寒！

可他左摇右晃。只晃了三下，还未及倒下，那人已然转过身来，一手揪住他的衣领，还是扇起了他的耳光。

刘光业先是被一脚踢中面门，继而被一顿耳光，扇得天旋地转，不辨东西，那人放手回身礼服两个执役的过程说来烦琐，实在只是顷刻间事。刘光业在那人放手以后，身子摇摇摆晃的就要倒下。

牛一郎听了语气一窒，竟然说不出话来。御史台招募的那些执役都是地痞出身，彼其间又拉帮结派的，哪能没打过架？打斗那是家常便饭。不过……那是小吏们之间的作为，朝廷大员都是自重身份的人，高居庙堂之上的人物也会撸胳膊抄家伙地脱手？